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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甫一开口,便咳出几口血沫,这才惊觉浑身经脉滞涩,连抬一抬手指,都艰难无比,仿若身负千钧重担。
赵殊搁下药碗,玄色袖摆轻拂过她冷汗涔涔的额角,语带调侃,却又难掩关切:“徐姑娘昏迷三日,醒来不问自身安危,倒是惦记着个小丫鬟。”说罢,他用指尖慢慢拭去她唇边的血迹,“你的命,倒是比孤预想的要硬,断秋他们发现你时,崖下那棵歪脖子松树,都被压折了。”“殿下……
清音强忍着肩胛处如刀割般撕裂的剧痛,试图撑起身子,可那钻心的疼痛瞬间逼出一身冷汗,她虚弱地颤抖着,中衣滑落半截,露出缠着素纱的胸口,这才惊觉身上的衣料早已被人悄然换过。
赵殊一直冷眼旁观,见她如此,忽地倾身向前。刹那间,暖炉里烘热的龙涎香汹涌袭来,如细密的网般将她笼罩。
那霸道又馥郁的香气让她心乱如麻,下意识地往后缩去,后脑勺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只手掌。赵殊竞像是早料到她会躲,提前伸手垫在了那里。“徐姑娘还是莫要乱动的好。你身上有两处重伤,能活着见到孤……赵殊说着,微微俯身凑近,松垮的发丝垂落几缕,轻拂过枕畔,他声音低沉,似自语般呢喃,“该说是造化弄人,还是天命在我?”“丹蔻……丹蔻她可还活着?”
清音艰难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吞咽刀片般的痛楚。
赵殊像是没听见她声音里的痛苦,不紧不慢地端起药盏,手中的玉匙在褐色的汤药中缓缓地搅动着。
“你那丫鬟福大命大,被救起时折了右腿,不过倒也算忠心耿耿,知道护主。眼下正在耳房里昏睡着,比起某些个不知死活瞎折腾的主子,可省心多了。言罢,他毫无预兆地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指精准地掐住她的下颌,将温热的药汁抵在她的唇缝处,语气带着几分压迫感。“徐姑娘,你此刻该先谢孤的救命之恩。”“臣女…咳咳、多谢……殿…”
清音别过脸,药汁顺着下巴淌落,打湿了锦被。赵殊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拿起帕子,细致地拭去她颈间的药渍,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那道结痂的擦伤,引得清音微微一颤。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江少师这几日可是将断崖翻了个底朝天,就连你落在雪地里的翡翠耳珰都寻着了,而你却在孤的别院安然养伤。你说,此事是否挺有趣的?”
“啪嗒一一”
一滴泪珠从清音眼角滑落,重重砸在衾被上。“劳烦殿下…借侍女一用……”
她声音微弱,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
“孤这别苑里可没有侍女。”
赵殊再次将玉勺抵在她唇边,却又被她倔强地偏头避开,他的声音混着茶汤在铜壶中沸腾的咕嘟声,透着几分冷意,“这般急着寻死,是怕嫁不进永昌伯府?”
“殿下说笑了。”
清音目光空洞地盯着锦被上银线绣的云纹,那繁复美丽的图案此刻在她眼中犹如一团乱麻,她自嘲地苦笑一声,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力感。“清音若死了,徐家拿什么赔孔家一个新娘?”窗外,朔风骤起,碎雪裹挟在狂风之中,噼里啪啦地打在茜纱窗上,窗纸被吹得簌簌作响。
赵殊静静坐在榻前,目光紧锁着榻上的少女。他俯身靠近,手指滑过她散落在枕上的青丝,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轻笑,低声道:“倒是伶牙俐齿。说着,他抽走她手中被血浸透的帕子,白玉扳指擦过她冰凉的指尖,还不忘调侃一句,“怎么?怕孤在药里下毒不成?”清音闭口不言,再次推开递到嘴边的药碗。赵殊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下一刻,他竞含住碗中的汤药,猛地伸出手,用力扣住了她的后颈。
清音惊恐地瞪大双眼,唇齿瞬间被他掌控,在令人窒息的慌乱中,被迫吞咽着苦涩的药汁,他的唇舌蛮横地扫过她的齿列,直至把最后一口药强渡进她喉间。
“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