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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纸(2 / 6)

着书囊进学斋,独自己两个离了群的鸡似的,心里便也有些惶然,夜里愁得睡不着,不知自己日后会如何。不过,真跟着林大人进了宫里的衙门当差,两人才算开了见识,如今早把那些愁绪抛诸脑后了,两只猴子暗暗对视一眼,恨不得等林大人进了屋,立马便寻以前的同窗吹牛去。

虽说之前已跟好友同窗们吹过好几回的牛,但今日刚发了新衣裳,怎么能不再吹嘘一回?对着汪汪和大黄他们都恨不得也说一遍。不过他们也只敢炫耀炫耀衣裳、说说宫里的大脸狐狸,还有那几只胖得比鹅还肥的仙鹤,其他东西一点儿也不敢往外说。当初进军器监前他们签的是死契!

泄密既死。据说不仅仅是他们两个,全家都要被抓去菜市口砍头。当时签完那契,两人吓得都不敢自己睡,死活要挤进大哥林维明的屋里打地铺,结果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半夜里还被大哥的连环屁崩醒,小石头困得眼睛都没睁开,熏得连滚带爬翻下床来,直接摔他们俩身上了。差点没把俩人隔夜饭砸得吐出来。

不过后来听林大人身边的内侍福来说,在宫里当差的人,个个都要签字画押,也没见谁被砍头了,只要管住嘴巴就成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随着时日长了,林三郎、林四郎才慢慢放下心来。

他们如今便跟着福来、财来两人一起顾着林大人在衙门里的大小事。福来、财来不识字,只能干杂活,他们俩书虽然读得不怎样,但识字嘴巴甜,没两日把旁边文书房的小吏们都摸熟了,能帮着传话跑腿儿送东西,甚至整理文书。林闻安也觉着多了这俩兄弟不错,毕竞他不爱说话,派活下去,丁是丁卯是卯。底下人不免会抱怨难做,他从不多解释,因他无法理解,在他眼里,有这啰嗦抱怨的功夫事儿都做完了。

但林三郎和四郎去传话时会说得很软和,即便对着小吏们也是笑脸相迎,一口一个大人:“辛苦大人们了”“您茶都凉了我替您换一杯去”“等您忙完了我再来取“咱大人也是没法子不是,上头催得多紧哪,还有三司借计审之权常来盘查,唉!难哪……″

林闻安后来有事寻文书房主事,路过吏员盘账的屋子,听见里头算盘噼啪响,几个小吏加班加点算账,嘴里咬牙切齿地骂三司使那群鳖孙总找茬,竞不再抱怨他了,也觉着颇为好笑。

这俩孩子还挺机灵。

经过此事,他便也想着,不将他们俩视为亲随跑腿儿的杂役,两三日前兴起,还随口出了一道简单的题叫他们算:

“假设边关有个城楼高九丈二尺,在其上置一猛火油柜。匠人以铜制喷管,仰角斜向城外喷射火油,油柱落于距墙基三十六步处,一步合五尺。已知人油出管口时,其势与仰角之正弦、余弦相乘可得横纵二速,纵速抵清后,横速犹存。

问:若将喷管改置仰角四十度,且保持出管口之势与前次相同,当城楼高度不变时,火油应落于距墙基多少步处?”结果林三郎、林四郎算得头昏脑涨,笔杆都咬坏好几个,看字开始重影,算了好几日也没算出来。

林闻安忙碌之余瞥见他们抓耳挠腮好几日,还怪道:“很难么?国子监不也有开设算学一科?你们还没学到《周髀算经》和《九章算术》的勾股术么?“勾股各自乘,并而开方除之,即弦。"'这个可学过了么?”虽然算学并非正科,可勾股术,林闻安七八岁上下就会算了。但林家两兄弟却还是对他哭丧着脸摇摇头。林闻安只好退而求其次,又试探着问:“…那魏晋时期的大算学家刘徽的割补术′学过了么?”

两兄弟皆沉默地看着他。

若是读得懂书,他们还会辍学吗小叔!

而且,他们还小呢!

这题一看,只怕他们大哥也不会算。

后来,林闻安似乎也想通了这一节,起先挽了袖子准备亲自教他们,结果提起笔蘸了墨,刚悬腕便顿在了半空。

这题他都不知要如何写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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