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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苦瓜(2 / 5)

了一圈,他快步走进杂货铺寻了些绿豆。家里没有别的药材,怕太医来得晚,先用绿豆煮水催吐吧。

取了一瓢绿豆来,正要走时,他忽然发现铺子里也不知何时多了只鹦鹉,此时在架子上欢快地扑腾,嘹亮地喊着:

“混账,混账!”

看来全家上下只剩这鸟儿还清醒。

林闻安瞥了眼,不敢耽搁,进灶房里煮绿豆水了。解毒催吐用的绿豆水无需浸泡,直接入滚水煮沸。虽说不用将豆子煮烂,但也得把豆子煮开花,这样才能取到能解毒的豆皮和汤汁,正经的豆子倒是无用的。看了眼炉火,也要一刻钟。

先熬着。林闻安转出来,挨着查看每个人的病情。丛辛和三寸钉中毒最轻,以他俩本分的性子,怕是不会和先生、如意同桌吃饭,应当是只舀了一碗到廊下吃,应当是没吃下多少汤水便毒发了。此时,两人没发热,嘴唇也没发紫,甚至还有点清醒,还认得他是谁,拉着他的手说:“二郎?你背上咋驮着十几只癞皮狗………谁背上能背十几只癞皮狗,这像话吗?

看来也清醒不到哪儿去。

先生的症状比他俩和如意都要严重得多,或许是他嘴馋多吃了些,也可能是本就年纪大了的缘故,此时已渐渐发热、腹痛,还吐了两回。不过能吐出来倒也好,面色从青白渐渐转得微微发红了。

林闻安给先生喂了水,又把秽物收拾干净,见他呼吸平稳,出了一身汗,搂着也哇哇吐了的肥猫,汗津津睡去了。

他暂且松了口气,又赶忙转到如意的门外。没多犹豫,生死之际无关礼节,他端着热水和热帕子便推门进屋。如意方才便已发热,且是几人中烧得最厉害的,但她一直没有呕吐,意识也还有几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就他方才离开那一小会儿,她已从侧卧变成了俯趴在床榻边的姿势,两只手还在空中一下一下地乱抓,像在拈空中飞舞的什么,嘴里仍在说胡话,什么好多好多金子啊,我抓我抓………

他坐过去,将快翻到床底下的如意捞回来,想用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她却东倒西歪,顺势抱住了他的胳膊。

林闻安下意识挣了挣,却又被她藤蔓般缠得更紧,整只胳膊都被扯到了她怀里。

“二叔,你怎才回来呢?“她奋力将他胳膊往怀里搂,垂着眼睛,含混而不满地吐露着,声音很轻很轻,“你一去那么些天,我都有点想你了。”林闻安被迫倾身相就,用没被她夺去的胳膊撑在床沿上,免得被她扯得彻底倒在她身上。但他离她实在太近了,鼻尖萦绕着发热带出来的些微汗气,烛人在她面庞上镀了层淡淡的光。

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连她烧得酡红的面颊上那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辨,还有她那双虚浮地望向他的,好似被高热蒸得水雾朦胧的眼眸。他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想我?”

顿了顿,他垂下眼睫,声音更低地追问:“为何?”夜风徐徐从敞开的门外涌进来,将两人的衣袂与发都吹得扬起又落下,林闻安在风中凝望着她,已枯竭已久的心如被投入温水中般,微微发烫、发紧。谁料他这话便像开闸放水似的,如意的眼泪忽地夺眶而出,指着他鸣呜哭道:“你不晓得吗?因为就咱俩儿是没娘疼又倒霉的小苦瓜。一枝藤上两只瓜,你在,我就觉着有个伴儿;你不在,家里就只剩我一只苦瓜了。孤孤单单的苦几更苦,你懂不懂?”

袖子一阵湿润,林闻安叹了口气。

发烫的心渐渐冷却了下来。

他在干什么,还认真和吃错东西而说胡话的人谈起天来了。“二叔。“她又含糊喊了他一声,眼皮已经渐渐沉下来,她像汪汪似的,低下头来,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手臂,“你总归比我强些,不像我……”她的声气儿津渐弱下去,像炉子里烧尽将熄的火点,“我很想外婆……可我…见不到她了……”外婆?林闻安一怔。她小时候是在外祖家养过几年,但那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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