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宴当晚的拼杀上。
甚至有人隐隐猜到沈持筠就是那个八尾,便更放心了些。
可知微却总觉得仍有隐藏条件没浮出水面。
比如,八尾狐主其实指的是城主夫人?
她先前没注意数对方有几条尾巴,故不能确定,而林筱又正好送上门来。
甫一起身,林筱才发现这名舞姬身形高挑,自己竟只到她肩膀。完全被她拢在怀里时,连细微的风都感受不到,鼻息间全是对方泼在披帛上的花粉清香。
林筱的心忽然平静下来,任由知微带她往外走。
行至门口,知微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冲混在乐师行列里的沈持筠勾了勾手。
“快来。”
跟在后面的慕岑眉头紧皱,她觉得知微的动作过于轻佻,连意图都不说,就这么催促对方,莫说是挑剔的沈持筠,换做普通人也会感到冒犯。
但沈持筠就那么走了过来。
乐师的衣服是一件飘逸白袍,比他平日里的打扮要素得多,但更衬风骨,款款走近时,倒真有清润乐师的范儿。
是那种因家贫不得不外出做活、伏在小姐夫人膝下展露自己的范儿。
慕岑被自己的联想吓到,一路上都心不在焉,觉得师兄身上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不再是她熟识的模样。
恍恍然之下,他们已经站在了城主夫人面前。
知微只在上一轮回的晚宴上见过这位夫人,当时只觉她眉眼温柔,行事大方,是位脾气很好的夫人,此刻再见,才知她私底下竟是副十足干练的模样。
身披软甲,手持利弓,正对着庭院里潦草搭起的靶台射苹果玩。
她那刚满月的女儿,就这么由侍女抱着,一起站在旁边观赏,也不怕着凉。
待到跟前,林筱一脱开知微的搀扶,便立马扑进了城主夫人白喻的怀里,紧紧搂着对方。
她说话有分寸,并未将知微供出来,只说:“嫂嫂,你还是让我和囡囡结了契,是吗?”
说着,泪珠子已经砸在白喻脖颈间,身子也全凭白喻托着才没有滑到地上去。
“阿筱,我说过这个契很安全,即便你身体弱,也不会连累囡囡的。”
知微看着这幅妯娌情深画面,觉得颇有些无聊,她已经数清了,白喻是九尾狐化形。
不是规则里所说的八尾狐主。
她想叫上沈持筠一起回后院休息,却发现这人一直盯着那位抱孩子的侍女看,甚至上前两步道:
“夫人,我也将于不日后得子,可否允许我向这位照顾孩子的姑娘讨教些许经验。”
这一开口,众人齐齐看向他。
他通身有礼,不像作恶之辈,白喻便也大方,欣然应允,甚至多说了一句“恭喜”,将人类的寒暄学了个十成十。
主人发话,侍女不得不应,但她竟没放下孩子,带着白喻的女儿一起跟沈持筠走了。
沈持筠的异常让知微多看了这侍女两眼,最终发现——
原来她是那个藤妖。
这就奇怪了,藤妖是白喻的侍女,那她为何在晚宴当晚劫走白喻的孩子?
不对,劫走孩子的不是她,她只是替真正的凶手设了阻拦迷阵。
知微边走边思考,径直抵达他们提前约好的汇合地点,燕溪山和陆吾早已等待多时。
庭园小亭里,碎光影影绰绰,两人本在享受这派风致之景,一见沈持筠面沉如水地走在前面,连忙拨开眼前花藤迎出来。
燕溪山问:“怎么还把千金带来了?”
当着侍女的面,沈持筠仍是那副说辞:“我想向她请教如何照顾孩子。”
陆吾好奇地掀开被褥看了眼小婴儿,随后又立即失去兴趣,靠在刚坐下的知微身上。
“学这个有什么用吗?”
燕溪山的反应则不同,他猛吃一惊,以为沈持筠来真的,当即捏断了一根无辜花藤,眼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