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对!
一定是这样。
要不然的话,托马斯怎么就完全转变了态度,前脚还想要雷文的命,后脚就开始不遗余力地大力支持?
双眼圆睁,艾沃尔脸颊抽搐着,然后又蔓延到全身,就好像赤身裸体置身于冰河之中:
“雷文……是为了杀我来的!?”
“他在找证据……?”
呼——
冷风吹进不知何时陷入了黑暗的房间,吹动了挂在衣架上的袍子。
衣袍飞舞间,那十字形的撑脚,恍惚间似乎变成了一座山。
一座头颅堆起的山。
是被砍掉的艾沃尔士兵的头颅堆起的山!
雷文称之为“京观”。
而此刻,艾沃尔八世忽然看到,那京观顶端,放着的正是自己的头颅!
腐烂生蛆的头颅。
轰隆——
雷声炸响。
“啊!!!!”
艾沃尔八世惊叫着起身冲向房门,双脚却不听使唤地绊在一起,整个人咚一声栽倒在地。
破碎瓷片划破了他的手臂、脸颊,温热鲜血流淌出来,那剧痛更加刺激了他所余不多的理智。
“谁?谁绊我?”抓着一块尖锐瓷片站起身来,艾沃尔八世胡乱挥舞着:
“别过来、别过来!!!”
“我才不怕你!!”
“我是艾沃尔八世,艾沃尔的大公,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又一阵雷声响起,电光闪耀之间,艾沃尔的面孔狰狞几近疯魔!
他看到了被吹得鼓起的窗帘,脸上闪出一丝狞笑。
恐惧到了极限,往往就会化为愤怒。
“你藏在这……对吧!”
走到窗帘面前,他猛地将手中瓷片捅了进去。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瓷片被窗帘缠住,艾沃尔八世又要将其抽回,锋利边缘在他手中割开一道口子,他却不舍得撒开!
呼——
强风吹过,艾沃尔八世被窗帘撞在脸上,被鲜血浸透的手掌再握不住光滑瓷片、抽离出来,手力不及之下倒退数步,咣一声躺在了地上。
一块竖在地上的碎瓷划开了他的侧颈。
鲜血泉水般喷溅开来!
“嗬……”
血液带走体温,也带走了艾沃尔八世脑中的癫狂。
他捂住脖子,想要堵住伤口,可却注定是一场徒劳。
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上风。
艾沃尔八世翻过身来,挣扎着向门口爬去,但随着身下热血殷开,他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救、救我……”
求救的低音在喉中响动,悄然淹没在了雨声之中。
他的手指触到门脚,却已无力将其叩响。
层层光影在脑海中飞掠,那是他一生所经历的一切,可每一幕,都快得让他记不真切。
直到一副画面定格下来。
那是已故首相加图根的严肃面孔:
“乔吉轻佻,不适合主宰国政。”
“轻佻,不适合主宰国政。”
“不适合主宰国政。”
………………
…………
……
婆娑宫大厅。
兰察涩声道:
“艾沃尔八世大公,于昨夜身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雷文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