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离开。
这段狱中时光并不好过。
最初荷亚兹心中满是对托尔的憎恨,发誓但凡能出去,一定要再狠狠揍托尔一顿。
后来他慢慢平静下来,则陷入了一种颇为后悔自责的情绪。
不是因为后悔打了托尔,而是后悔自己手段还是太粗糙,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那么他一定能够打得托尔无言以对。
再之后,就是对不确定未来的焦灼,他很怕因为这件事,让自己在父亲大人心中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
幸好,结果出来了,上面的条件对荷亚兹来说都可以接受。
而入军营禁闭3个月,在荷亚兹看来,也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
“等着吧,托尔。”荷亚兹低声自语:“内斗不算本事,战场上,咱们见真章!”
治安所门口,托尔看着荷亚兹的背影,心头一时间有些患得患失,不过一想到此前雷文伯爵的夸赞,又不免开心起来。
在治安所熬到下班,托尔骑着马赶回了家族城堡。
他母亲萝米的侍女迎在门口:“少爷,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呵呵,秘密!”托尔春风得意,晃了晃手指:“不过很快你就会看到,那老顽固对我刮目相看的模样了!”
说完,便大剌剌推开了门,高声喊道:“父亲!伯爵大人有事要你做!”
门关上,那位侍女就听不真切了。
不过当天晚上,她却听到书房里,老爷和少爷吵了一整晚。
前面是两人对吵,后面变成了埃里克老爷的单方面输出。
“混蛋”、“白痴”和“能进博物馆的蠢货”此起彼伏,让这位侍女一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侍女端上早餐,发现餐桌边上托尔少爷神情呆滞,似乎深受打击;而埃里克老爷则是一副复杂表情,只不过此前积蓄的怒意看起来释放了不少。
当走过托尔身边的时候,侍女听到托尔似乎在喃喃念叨什么。
“难道……我真的不是天才?”
……
有的人野心勃勃,有的人却知足常乐。
就比如佩蒂。
她穿着一身蓝色棉质长裙,来到了雄鹰镇中一家名为“妖精的耳朵”的炼金商店。
门口积雪被扫得干净,但佩蒂还是跺了跺脚,确定脚上没有沾着泥污,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铃铛被门框扫动,发出叮铃铃响声,引起了看店少年的注意,眼神落在佩蒂身上就离不开了,痴痴发愣。
佩蒂掩嘴一笑,倒并不觉得冒犯,不仅仅是因为这孩子是他看着长起来的,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打扮得足够好看。
作为一名炼金师,为了追求安全,她平时基本不穿高跟鞋,但自然的身姿本身就是一种与众不同;何况她还精心搭配了首饰、修整过衣服的布料,哪怕冬装也能体现出她过人的线条。
任何男人见了,都免不了要注意的。
只可惜,这一招对伯爵大人无效。
放下心头遗憾,佩蒂问道:“巴基先生呢?”
“哦、哦!”那少年回过神来,转头高声叫道:
“老师!佩蒂小姐来了!”
脚步声响起,一个老头从地下楼梯走了上来。
他头发银白,身形消瘦,宽大的袍子下,背脊虽然微微有些弯曲,但精神却极为健旺,步履也颇为有力。
要不是佩蒂知道他已经快80岁,绝对会认为这只是个60出头的老人。
“去下面帮我看火。”打发了那少年去地窖,巴基隔着柜台走到佩蒂面前,带着几分市侩,熟练地推销起来:
“今天又来买什么原料?我这里刚到了几份北边来的霜降寒香,要不要来一点?”
“不必了。”佩蒂摇摇头,从袖中抽出一卷羊皮纸:“我想让您帮我看看,这份药剂有没有什么问题。”
巴基接过羊皮纸,在柜台上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