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砖泛着青灰,"军器库在东边山腹。
这里..."她的火折子突然剧烈摇晃,火光映出石壁上的暗红色痕迹——像是血渍,又像是某种染料画的符文,"是祭坛。"
石阶尽头是座巨大的地下大厅。
正中央立着座三尺高的石坛,坛面刻满扭曲的符文,在火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坛边摆着七盏青铜灯,灯油早干了,灯芯却还凝着黑褐色的痕迹,像是凝固的血;最诡异的是坛顶悬着的青铜镜,镜面蒙着层灰,却仍能照出三人的影子——只是那影子边缘泛着紫,像被什么东西浸过。
林风的残玉在此时突然剧烈震颤。
他能听见玉中传来细碎的嗡鸣,像是有人在极远处念诵咒语。"幽冥会的血祭仪式。"他的声音发沉,想起之前查到的密报:幽冥会每隔三月便要取七名童男童女的血,"这些灯里的血...是给祭坛引魂用的。"
苏婉儿的玄铁剑嗡鸣出鞘。
她走到坛边,剑尖挑起块碎布——是半片绣着青竹的衣袖,"这料子...是前月失踪的户部侍郎公子的。"她的指节捏得发白,"那孩子才十二岁。"
柳如烟的指尖划过石壁上的符文。
她的指甲突然渗出血珠——符文表面竟有极细的倒刺,"这是巫毒文。"她将血珠抹在符上,符文立刻泛起红光,"用活人的血激活,能镇住阴魂不散。"她转头看向林风,眼尾的泪痣因愤怒而发红,"他们在养鬼。"
林风的手掌按在石坛上。
残玉的热流顺着掌心涌入石坛,他能清晰感知到坛下有股阴寒的气在翻涌——那是无数怨魂的戾气。"必须毁了这里。"他摸出腰间的匕首,刃口泛着寒芒,"先砸了青铜镜,断了引魂的路,再..."
"叮——"
一声极轻的脆响突然从大厅角落传来,像是金属坠地。
三人同时转头。
黑暗中,石壁上的阴影突然扭曲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贴着墙根移动。
柳如烟的透骨钉已扣在指尖,苏婉儿的剑指向声源处,林风的残玉在掌心烧得发烫——那热度不再是引导,而是警告。
"谁?"苏婉儿的声音像淬了冰。
回应她的是一阵极轻的衣料摩擦声,混着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是长期浸在血里的布料。
林风的瞳孔微缩。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残玉的热流顺着血脉冲上后颈。
在那片阴影里,有双泛着幽绿的眼睛正缓缓睁开——不是人眼。
(暗处的动静越来越清晰,就在林风准备迎敌时,数道黑影如夜枭般从梁上扑下,金属利器划破空气的尖啸,混着苏婉儿的断喝,在地下大厅里炸开。
)
数道黑影自梁上疾掠而下时,林风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残玉在掌心灼出红痕,那股警告的热流顺着经脉窜入丹田——这不是普通的刺客,是专门用来拖延时间的死士。
"婉儿护左!
如烟封右!"他暴喝一声,足尖点地向后倒掠,玄色外袍在石坛边扬起猎猎风声。
苏婉儿的玄铁剑早如游龙出鞘,剑穗上的红结被剑气震得飞散,她旋身挥剑,第一柄淬毒短刃擦着左肩钉入石壁,第二柄却被她反手一挑,"当啷"撞在青铜灯台上。
柳如烟的透骨钉几乎与苏婉儿的剑同时出手,三枚银钉呈品字形钉向最左侧的黑影——那人身形微顿,竟生生用左掌接住两枚,右掌的匕首仍直取柳如烟咽喉。
"找死!"苏婉儿的剑音骤然拔高,剑脊拍在那死士腕骨上。"咔嚓"一声脆响混着闷哼,死士的匕首当啷坠地,而苏婉儿的剑尖已抵住他咽喉。
可这死士眼尾突然泛起青黑,竟咧嘴一笑,喉间发出咯咯怪响——是吞了毒囊!
林风的瞳孔骤缩。
他在倒掠途中已抽出腰间软剑,此时旋身回斩,剑锋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