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两盏灯的位置。"柳如烟的笔尖停在地图上,"北郊乱葬岗是主坛,另外六处......"
"我知道。"云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已换了身素色宫装,腕间的疤痕被袖笼遮住,眼神却比之前更亮,"每处生门,都是王雄当年贬官的必经之路。"
林风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停在"青牛渡"三个字上——那是他当年被贬去边陲时,渡黄河的地方。
"准备镇魂灯的材料。"他将地图卷进袖中,"子时前,我要见到所有灯油和灯芯。"
窗外的乌鸦突然振翅飞走,留下一声绵长的啼叫。
云裳望着它消失的方向,又摸了摸腕间的疤痕。
她知道,有些事,该让林风知道了——比如,那只乌鸦的眼睛,和王雄在天牢里的眼睛,一模一样。
但此刻,偏殿里的烛火正噼啪作响。
林风展开第三份《破邪录》抄本,在"子时三刻"四个字下重重画了道线。
苏婉儿将最后一盏青铜灯放在案上,灯身的兽纹在火光里泛着冷光。
柳如烟数着面前的七支灯芯,忽然抬头:"大人,还差一盏灯的位置。"
林风的目光投向窗外的祭坛。
那里的藤蔓在晚风里摇晃,像无数只想要抓住什么的手。
他摸出袖中的"雄"字残玉,轻轻按在抄本的"生门"二字上——残玉的纹路,正好覆盖了最后一个未标出的地点。
"在这。"他说,声音比夜色更沉,"王雄最想毁了的地方,就是最后一处生门。"
云裳站在他身后,望着残玉与抄本重叠的纹路,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所有的准备都已开始——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