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这个。”
陈嘟灵突然将青花瓷盏推到江倾跟前，白玉菇与鹌鹑蛋在盘里被摆成花环造型。
“这是道具组小妹教的新摆盘。”
陈嘟灵支着下巴看他咬破流心蛋，唇角勾着一抹浅浅地笑。
“比发布会茶歇台的马卡龙塔有创意吧？”
“那是当然。”
江倾回答的毫不犹豫。
他算是看出来了，嘟嘟就是故意的。
既然如此，那就配合她呗。
窗外霓虹灯牌恰在这时变成幽蓝色，映得她锁骨处的钥匙项链泛起冷光。
江倾想起红毯上那些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突然觉得眼前这把银色小钥匙格外顺眼，像是能打开什么秘密花园。
到了此刻，他已经隐约猜到嘟嘟的想法。
她是想把真实的自己完完全全展示给他。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错过，大概这样的嘟嘟会让自己守着她一人就这么度过这一辈子吧。
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铜锅里的红汤咕嘟冒着泡，他的手机突然在桌角震得打转。
陈嘟灵瞥见来电显示“雷总”，舀汤的手顿了顿。
“雷总这是查岗呢？”
江倾笑着划开接听键，顺手把漏勺递给陈嘟灵。
手机那头立刻炸开雷军标志性的普通话。
“江总好雅兴啊！电视剧拍完了还不忘参加企鹅的发布会搞绯闻，这是为了宣传新剧？”
声音里透着揶揄，还有丝丝怨气。
陈嘟灵抿唇浅笑，手里涮着毛肚，耳朵却悄悄竖起来。
江倾往椅背后一靠。
“我这不得干一行爱一行？”
“少贫！”
雷军嗓门震得手机嗡嗡响。
“说好的语音模型呢？我这边测试组都闲得去给扫地机器人编广场舞了！”
背景音传来此起彼伏的憋笑声，隐约能听见有人喊“雷总开免提”。
江倾屈指叩了叩桌面，陈嘟灵发现他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像换了个人一般。
“模型上周就调试完了，准确率比竞品高15%。”
他夹起片雪花肥牛在清汤里涮。
“不过雷总确定现在要？我们的新算法能识别三十种方言脏话”
“要要要！”
雷军急得冒出仙桃腔。
“什么时候能给我？”
声音突然又变得警觉。
“你小子不会又在模型里埋了彩蛋吧？上次那个会唱【are you ok】的测试版.”
陈嘟灵噗嗤笑出声慌忙捂住嘴，眨巴着眼睛像是受惊的兔子。
江倾挑眉冲她比口型“回头算账”，嘴上却正经得很。
“这次绝对是纯净版，不过有一点，咱们的新机发布会得提到这个事。”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
“怎么，想让其他几家着急，然后你再抬价？”
“毕竟公司这么多张嘴要养活，雷总要理解一下。”
“那就并购给我嘛，你就安心搞技术就好，抽空想做演员我也不管你……”
“雷总你又来……”
两人你来我往，闲侃了好一会。
挂断电话时，江倾发现陈嘟灵正托腮盯着自己，眼睛亮得像是发现了新物种。
“原来江总工作时是这种风格。”
她戳着碗里的虾滑。
“跟平日里判若两人呢。”
“工作和生活当然要分开。”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陈嘟灵忽然伸手抹掉江倾嘴角的辣椒籽，自然到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所以你是早就做好了，故意拖着没给雷总？”
“总不能让他觉得这件事很容易吧，装也得……”
江倾话没说完就被陈嘟灵的笑声打断。
她笑得发间蝴蝶结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