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旁的天青色莲花纹镇纸压住信上的字,淡淡道:“殿下闲来无事写的诗词罢了。”
青梅哦了声,毫不在意地催促江念棠回去,嘴里嚷嚷着饿死了。
赵明斐直到江念棠离开都没现身。
夤夜时分,更深露重,夜风呼呼地吹,像山林咆哮的野兽。
赵明斐的书房被风吹开一条缝,逐渐变大,一个人影钻进去没一会儿功夫就跑了出来,鬼鬼祟祟绕过回廊往院外走,这人边走边回头,生怕被发现。
荒芜的院落黑漆漆,静悄悄的,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风吹在门窗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索命的厉鬼在嘶嚎,阴森可怖。
突然,有道柔柔的声音响起。
“青梅,这么晚,你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人影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要先发制人时,她后颈传来剧痛,在意识丧失前一刻,她看见江念棠冷漠地拿着竹棍。
江念棠以防万一又补了一棍,确认人已经晕死过去后蹲下来摸黑搜身,在青梅的胸前衣领找到了那封未封口的信。
她顿了顿,又把东西塞回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粗绳把她捆住,最后连人带信一起扔进书房。
江念棠在赵明斐的书房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赵明斐走近来,她把青梅潜入偷信一事原原本本告诉他。
赵明斐扫了眼地上还未清醒的婢女,她头顶肿了个明显的鼓包,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地问:“你看着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下手这么狠。”
江念棠垂眸道:“因为她想要害殿下。”
复又抬头,直视赵明斐的眼睛。
“我决不允许。”
她眼神坚定而认真,带着九死犹未悔的孤勇。
赵明斐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下,说不清这一刻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