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
“还想让我和你生孩子!做梦去吧!你们最好晚上都别闭眼,要不然我把你们一个个地都给阉了!”
尖锐的刀尖终于贴上了岳千檀的腮帮子,齐深的手仍在发抖,他从前肯定没干过这种事,但到了这一步,他显然也没打算回头了。齐鸿远的声音从后方幽幽传来:“先把她舌头割了,等出去后,就把她手指也剁下来,免得她还能写字拿刀,平白给我们添些麻烦。”三言两语就轻描淡写地将这个血腥而残忍的过程叙述了出去。恍惚间,岳千檀突然就觉得,齐鸿远,乃至整个齐家,或许在从前也对别人做过这种事,甚至不只对一个人,因此才能这么平静、这么稀疏平常。岳千檀抿紧了嘴不敢再说话,她怕那把刀真的伸进她嘴里,她拼了命地扭动挣扎,竟真的让齐深脱了手,但她现在就像砧板上的肉,再多的挣扎也不过是徒劳,齐深的手再次钳了上来,锋利发寒的刀也再次贴近。岳千檀眼底露出了绝望之色,泪珠大滴大滴地往外涌,她知道眼下这种情况是再不可能有人来救她了,所有人都离开了她,迷失在潜意识海里的小姨葛娟和李灵厌,还有不知被抓去哪了的齐枝枝,他们甚至还要指望她…她不能死在这里,可是在齐家的胁迫下苟活,她还有翻身的机会吗?混乱间,她似乎听到了惨叫声和一声枪响,与此同时,齐深掐在她下巴上的那只手也猛地一松,而后他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骨头一般地栽倒在了地上。被遮挡住的光线再次落在了岳千檀身上,照出了她脸上还没消下去的惊恐神情。
她剧烈喘息着仰起头来,就看到了从齐深身后露出的一个人。曲宁一手抓着手电,一手拿着枪,同样满脸的惊恐,而齐深正是被她用手电砸晕的。
所有的恐惧、慌乱、焦急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像一锅剧烈沸腾的水,骤然被冻成了冰,连带着那些情绪也定格住了,久久无法退却。岳千檀的目光越过曲宁向后方看去,她看到齐鸿远已经倒下了,而侧旁些的位置,则躺着那名跟他们一起来的齐家员工,他蜷缩在雪地里,右腿的小腿上有个子弹打出的血窟窿。
想来曲宁是考虑到他太过人高马大,一旦从后方偷袭失败,就再难找到机会了,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开枪打伤了他的小腿,既不会伤及他的性命,又能让他立即失去反坑能力。
非常准确的判断,非常强大的执行力,但曲宁显然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应该是第一次把枪对准活人,所以即使最后的结果是成功了,但她还是表现出了明显的慌乱。
她白着一张脸,好半天才回过神,又蹲下身来,有些手忙脚乱地开始扯那些捆在岳千檀身上绳子。
岳千檀也不敢怠慢,她扭动着身体很快就在曲宁的帮助下从绳子里挣了出来。
寒冷和劫后余生的后怕让她不住哆嗦,断掉的右臂已经完全没知觉了,她只能不停用还能动的左手去搓那只麻木的右手。”你尔……”
岳千檀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最危急的时刻,跑来救她的竞然会是曲宁。“谢谢你,我……
“你用不着跟我道谢!"曲宁却态度冷硬地打断了她,“我只是觉得他们不该这么对你,这不代表我已经不讨厌你了!”她俯身将绑在鞋上的冰爪解了下来,又丢到了岳千檀脚边,那是可以增强摩擦力、在松软光滑的雪坡上行走的工具。岳千檀的右手很僵硬,她只能用左手将冰爪抓起。曲宁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很不情愿地凑过来,主动帮她把冰爪系在鞋上。岳千檀擦了擦冻在脸上眼泪和鬓角的雪,很真诚地道:“我不喜欢齐深,齐深也不喜欢我…”
因为曲宁到底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她本来还想友好地劝劝她别再喜欢齐深了,他看着就不是个好人,但想了想她又把这句话吞下去了。曲宁明显是个恋爱脑,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万一说齐深坏话再把曲宁给惹怒了怎么办?
而且谁知道曲宁主动帮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