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对方的业务跟人脉,就不再是简单的甲乙方了,关系也会变得藕断丝连,不好划分。梁桉说完,江浔却答非所问,“之前一直没问过,为什么不继续跳舞,来极客做研发?”
梁桉眼神坦诚:你是老板,你问我这种问题。江浔却无所谓地耸耸肩,“跟你以前的工作比起来,研发工资确实不高。”比资本家更恐怖的物种出现了,那就是明知故问的资本家。“职业病,及时止损。“梁桉挑了个中规中矩的回答,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加了句玩笑,“你这么不允许浪费时间的人,应该觉得这种行为很荒谬吧。”“也不一定是这样。"寂静里,江浔忽而出声,梁桉视线被他嗓音拽过去,“什么?”
“时间只是杠杆,沉没成本没必要参与决策。“江浔道:“如果一件事成本有下限,但收益无上限,那就值得做。”
雪花下得正密,层层铺陈在大地上,绵密的雪色像羊绒毯包裹住心脏般。车里暖气烘着,梁桉扑哧一声笑出来,引得江浔侧目,“你笑什么?笑点被脱口秀拉低了?”
“没有没有………梁桉摇摇头,想忍住不敢笑得太明显,但还是挡不住一双眸晶亮,笑得阳光,“只是很少听到会有人用工作来比喻。“解释了还不忘小心翼翼问反馈:“我这么说……你信吗?”
江浔看她一眼,没说话,反倒是梁桉肚子不争气,在磨人的安静里叫嚣了一尸。
“饿了?”
空气停滞了须臾。
迎上那双漆黑的眼,梁桉不好意思笑笑。
“一占占”
“那个,你饿吗?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晚上一顿饭她吃得心不在焉,本来就没进嘴多少,这一晚上不知不觉又过去好几个小时,肚子早就刮了个干净。
车子停在外面。
梁桉带着人左穿右拐,最后到了学校背面的一条小巷。街头阑珊,小巷尽头的旧店铺里干净,安宁,少年们埋头吃饭,低声说话。“这家店很受欢迎的哦,开了好多年了,周围学校的学生放学了都会来这里,特别好吃。"临进门之前,梁桉热情推荐,转头看见男人身姿挺拔、五官冷峻,天之骄子的气质怎么看都跟这苍蝇小馆违和。“……我忘了,你是不是不吃这种路边摊,要不今天算了,改天下班早了换一家那种食材空运的餐厅请你吧。“梁桉上台阶的步子顿住了,犹豫道。老店面积不大,灯却亮堂,映在一张漂亮的脸上,睫毛微眨,似展翅蝶翼,显得格外温软。
没说好还是不好,视线交汇时江浔唇边勾起不明显的笑,忽而问:“怎么突然请我吃饭?″
“这段时间我生病,没少麻烦你,你那么在意时间,按照你的误工费我肯定赔不起,但是又不好意思空手套白狼。“梁桉咧嘴嘿嘿两声,客客气气道,“所以如果江总赏脸的话,我之后请您吃饭?”肠胃炎的时候人家照顾了她一个晚上,那时候就想过要不要买什么礼物送给他。
但这人明显什么都不缺,也没发现他除了睡觉还有什么爱好,她又没有送男生礼物的经验,后来生理期又帮她拿了外卖,还手工做了冰激凌平替,忙帮得越来越多,一拖就拖到现在。
有分寸感,礼尚往来向来她的风格,但江浔今天忽然敛眸,扯了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