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强大，他们不必抢，也不必压榨其他家族的生存空间一一这就是他们继续强大的理由。“伊凡平静地解释道，“飞机上的袭击，针对的是我们；但今天的晚宴刺杀，炸弹在彭格列的地盘上引爆，这是对我们共同宣战。右这种情况下，我不认为孤立是什么好的选择。”“隐瞒我的时候如此有理有据，现在却开始强调'联合'，要和彭格列说出真相了？二少爷，你可真是忠诚又可靠啊。”“你以为还有别的办法吗？”伊凡的声音猛然拔高了一瞬，随即又像是意识到失言，讥讽式地改口，“……这难道不是在′外人′面前，彰显我为组织着想的'积极性′吗，首领大人？”
罗佳眯起眼睛：“戒指是你那位想杀了你的'朋友"送来的，现在倒成了我们不得不合作的′契机了？卡拉马佐夫，你的积极性还真是别出心裁啊。”伊凡没有反驳，只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不…“那种厌倦感像潮水般将他吞没。他抬手，用力地、缓慢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开口时，声音里那份伪装出的冷静和锋芒荡然无存，只剩下深重的倦怠沙哑。
“罗佳，“他认真地叫了他的名字，不是“掘墓人”，不是“首领”，而是那个他们彼此都熟悉的名字，“我累了，好吗？”他竟然说自己累了。
罗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面具后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聚焦在伊凡苍白的脸上--不是审视，而是某种下意识的观察。他这才注意到，伊凡的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整个人透出一种透支后的虚弱感。
“我并非事事都能料到。"伊凡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陈述一个不愿承认的事实，又像是在解释，“我们让太宰去挑衅瑞奇家族，的确存了逼迫对方铤而走险、暴露幕后手段的心思。但后来发生的事.……”他微微抬手，示意那枚墨绿色的戒指，“我不清楚"小丑'会怎么做，也不知道情况竞然会那样极端，而使用这些戒指，也并不在所有的计划之内。”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幻术薄膜外彭格列众人模糊的身影，最终落回罗佳脸上，语气甚至有种恳求的意味：“我累了，罗佳。彭格列……至少是目前我们可以信任的力量。他们需要我们的信息，我们也需要他们的资源和情报网络来解决真正的敌人。这不是同盟，但至少是……必要的合作。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太宰治的目光在伊凡苍白疲倦的脸和罗佳僵硬的姿态之间快速扫过。他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加深。这几个月以来，他已经很熟悉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了。
罗佳的固执和自尊几乎无人能敌，但他那看似坚硬冷酷外壳下深藏着某种东西，一种本能的柔软一-伊凡此刻卸下所有尖刺和算计，展露出的这份真实的疲惫和示弱，恰恰是罗佳最无法强硬拒绝的。时机到了。
太宰治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他一贯的轻快：“哎呀呀~看来我们的二少爷这次是真的被榨干了呢。”
他转向罗佳，摊了摊手，用一种"你看吧，我也没办法"的语气说道：“首领大人，虽然我也觉得彭格列有点烦人，不过亚斯塔禄先生说得也有道理嘛。现在敌人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之间互相藏着掖着，他们不就高兴了吗。而且一一”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意有所指地瞥了伊凡一眼：“一一看亚斯塔禄先生这副样子，再吵下去，我怕他先倒下了。不如，先跟着彭格列去一趟，一起解决和小丑'的同时让他们承诺不抢走戒指：主动权，未必不能在我们手里哦？”他的话是最好的推手，精准戳中了罗佳的心心理，他其实早就被说服了，但又不愿向伊凡低头。
他终于同意了：……仅此一次。如果彭格列有什么异常，之后的所有事情都将由我决断，没有余地。”
幻术薄膜之外，彭格列众人只能看到三人模糊的身影和不断变换的表情：罗佳最初的愤怒强硬，伊凡的疲惫陈述，太宰治的插嘴，还有最终的微微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