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操纵着那具马甲先挪到干净的地躺下——现在不能断链,生怕路上出了意外,那马甲就真死了。
十分钟后,高挑的斯拉夫青年气势汹汹地冲进废弃工厂,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新马甲和十几具黑手党的尸体。
两个马甲同时睁眼,琥珀色眼瞳与深灰色眼瞳盯住对方——开了双视角似的,感觉很奇怪。
但没空适应了。K立刻断开马甲2的链接,总算好受了点,但那头昏的感觉仍在影响他。
他试图抱起那沾血的、软绵绵的身体,但是“好重!”
一个踉跄,他跌倒在地,任凭那具滚烫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脑袋埋在胸口。
真该死。他心里抱怨着,微微喘着气缓了一会儿,才带着痛苦的表情继续搬人,这次改用拖的,姿态像拖一袋土豆。
与此同时,嘴上还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
“你又发什么疯?净会给人惹麻烦!”
工厂某个角落中,一双金色猫眼正静悄悄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下一瞬,猫咪跳着走了,于是那双眼睛又消失不见。
系统不敢打扰怒火中的宿主,把播报声压了下来:
【人设完成度上升,目前马甲1完成度:21%,马甲2完成度:5%】
……
森鸥外第一次见到那两个古怪的青年时,是他的去处算不上明朗、仍在原地徘徊的夜晚。
那时已经是半夜,他听见诊所外的拍门声,带着点被打扰了休息的愤怒前去查看。
猫眼里是两个斯拉夫人,都浑身是血,看不清谁才是伤员。
门才打开一点,两人便如连体婴儿一般摔进来,身上还带着夜晚的寒气。他不得不往后躲躲。
兼职着情报工作,他却从未见过这两个人。
“需要帮助吗?”他把声音放得很轻,拿了手术刀的右手背在身后。
其中一个青年——穿黑风衣戴金色眼镜的那个,姿态很优雅地站起来,对他说:“没受伤。他受了点惊吓,似乎在高烧,你看看吧。”
森鸥外现在还是医生,病人更要紧。
于是,他藏起了手里的刀,助他一起把病人抬到床上。
那具身体滚烫得像是要融化,他也能理解对方为何急得找来。
他立刻做了能做的所有常规检查,把生命体征和神经系统都查了个遍,发现没什么大碍后,才松了口气,用干毛巾给人包了点冰块敷着。
夜很静,窗外的月色宛若冷霜。
“病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很可能是情绪压力导致的免疫功能失调。只不过是看着严重,但只要冰敷休息一会儿,吃些退烧药就行。”森鸥外说,“也许我该问问,他还有什么过往病史么?”
“不清楚。”那青年答道。
森鸥外一直在观察他。
比起病人清瘦的身躯和略带粗糙的手指,眼前的这位的皮肤白皙健康,五官俊俏得更富攻击性,通身气质兼杂沉稳矜持和傲气。
家境不错,甚至可能是个贵族呢。
与之相对的是:从把人放到床上的那一刻起,青年的表情便显得格外漠不关心,在检查和冰敷时也只是坐在一旁,似乎并不想上手帮忙——看来把人送到这儿来已经是最大的屈尊了。
森鸥外没有抑制那点无伤大雅的好奇心:“呃,容我问问,这位是您的——?”
“……同学而已。”对方沉默了几息后,回答。
那就表明肯定不只是同学。但他明智地没有再问,只是转身去拿了点退烧药,交到青年手中:
“如果您有意的话,可以嘱咐您的'同学'好好休息、注意平复心情,退烧药如果不够或是效果不好,可以再来找我。”
不知为何,当他说出“好好休息,平复心情”几个字的时候,青年似乎冷笑了一声。
但对方到底没说什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问:“诊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