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之列,奉侍翁姑,和睦亲族,成两姓之好,无七出之玷,此妾之素心也。不知君心还肯从否?”庄衡很尴尬,有种被人扒了衣裳的羞耻,立刻“啪"地合上书,睇了他一眼道:“不许读!你看你的书去!”
谢容与似笑非笑道:“还有更羞耻的,我好心没读出来罢了。你在看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庄泠泠。”
她哼了声道:“那又怎么了?”
“你让我去读圣贤书,你倒是在这儿看你的话本。但你倒是启发我了,长夜漫漫,你与其看这话本,不如亲身实践。”他说着便抽走了她手里的话本,连同自己那本枯燥的圣贤书一起,丢在一旁,翻身压了上去。
庄衡彻底愣住了。
半晌等吻落下后,她才在接吻的间隙求饶,喘息道:“我困了。”他垂眸看着她,轻笑道:“我瞧你方才看话本时似乎一点儿也不困。”“可是…可是完了以后我一定会困的。”
除非你想折腾到天亮。
“那便睡。”
“不守岁了?”
“我一个人守,你只管睡你的。”
谁方才说一个人守岁孤苦伶仃很可怜的?这会便不可怜了吗?但不容她争辩,他复又吻了上去,吻得更加热切。两副正值青春的身躯便这样在落雪的除夕里互相汲取暖意。红罗帐晃动得厉害,层层罗帐却掩盖不住因被顶/撞而变得细碎的呜/咽和喘/息声。
庄蒋醉得厉害,情浓之处,似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梦的边缘与现实的边缘交融,从而再次编织一个绮丽春色。在那里她与某人共赴巫山云雨之约。几番交手,她终是败下阵来,倦意袭来,她便赤裸着身躯沉沉睡去。谢容与替她穿上衣裳,将被褥盖好,开始独自守岁。他在书里读过一句话,现在用来只觉甚好:岁除夜,士庶之家,围炉团坐,达旦不寐。
仍有细碎的爆竹声自不知何处的远处绵延而来,房中灯火摇曳。昔年恩怨俱作檐下融雪,浮生起落,世事如流,惟见灯火可亲,故人在侧。他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