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同她相处的这一年多里,越来越害怕孤寂。他无法想象,如果身边没有了庄衡,他该怎么走下去。
所以,只要她不离开,他什么都可以做。
他也没有觉得这是爱。因为如果是爱,他应该放她走。但他不会放手,所以,这应当是一种比爱更复杂而执着的情感。他还弄不明白,但他莫名觉得,这种情感才更适配他们两个人。现在对于庄蒋而言,逃不逃跑虽然很重要,但这也是之后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账本。
但偷账本这种事情庄蒋根本就不擅长。
首先,她一直都是个好孩子,这种不能见光的行为,她做起来并不得心应手。
其次,这项任务难度太大,她不仅没见过那账本长什么样,更不知道那账本藏在哪儿,庄非又很防备,她几乎不可能成功偷到。于是她回了国公府后就一直在冥思苦想。
芙藻见她半日都未进食,劝道:“小姐,先吃些东西吧。”庄衡喝了碗粥,向她求助道:“芙橐,你说,他什么时候会不在房中?”芙藻想了想,“上朝的时候他总不会突然回来。”“但我怎么有借口进去?”
芙渠摇了摇头。
庄衡又继续道:“最重要的不是我进不进去,而是,进去之后,我怎么能在里头翻找东西还不被发现呢。”
芙渠也犯难道:“小姐说得对。即便避开了旁人,但要在翻找完以后还原,也不是个易事啊。还有,无论偷没偷到,若是被发现了,又该如何呢?夫人他们绝不会放过小姐的。”
她道:“若我偷出来了,藏在哪儿也是个问题。不如这样,账本拿出来后,你去放在三姐姐房里的某处,等有机会,我们再把拿出来。至于怎么拿到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们先多去那边看看吧。”于是第二日,她便借口去找了庄非。
她基本没怎么去过庄非房中,只想着能趁机看看这房中的构造和布局。庄非更是诧异,盯着她半响才道:“你来做什么?”庄衡话编得利索,“我前段日子翻阿娘的遗物,发现她嫁人前便戴着的那只耳珰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在你这儿。”耳珰确实是不见了,但她压根没想着要来庄非这儿找。毕竟庄非怎么可能会有。
但她就是来了,就是问他了,他再怎么样也得做做样子,象征性地找一找。于是他又看了她好几眼,开口道:“那只耳珰我知道,不过应当不在我这儿。”
庄蒋却还是不依不饶道:“三哥,你还是帮忙找找吧。”他只能道:“那你且等等,我让人去里间看看。”立刻有婢女去了里间,庄衡看见她打开了一个木箱,在里头翻找了一阵,半晌出来对着庄非摇了摇头。
那里间布置得很简洁,其他地方都不像是能藏东西的,只有那木箱最为可疑。
庄蒋想,兴许那账本就在这里。
庄非对她淡淡道:“你也瞧见了,那耳珰必不在我这儿,你不如去别处找找吧,毕竞阿娘同我早就没什么来往了,耳珰这种东西,我也不大可能收着。对了,下次要见我,记得提前让人通传一声。”庄衡也没再纠缠,应了声好,这便带着芙渠回去了。她边走边道:“你看清了?那木箱应当装着的都是些贵重东西,毕竟整个里间也就那里能放东西,兴许那账本就在里边,而且那木箱还有锁。只是,若想要开那箱子,没有钥匙,怎么能开呢?”
芙渠小声道:“三公子身边伺候的人必定是有那钥匙的。”“可是咱们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下人那儿拿到钥匙?”芙渠摇头,“奴婢不知。”
庄蒋苦恼地叹了口气,回房,又开始思考到底该如何拿到钥匙。她苦恼了一整夜,一整夜睡得都不大好,于是醒得格外早。那时天未全亮,她却听见了床榻边的窗外有些动静,她有些疑惑,于是起身推开了窗。
窗外无人,但窗外静静地躺着把钥匙。
一开始她还未明白这钥匙到底有何用,又为何会放在自己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