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入了秋,天便凉了,这便来到了庄鹤最喜欢的秋季。但秋季其实是离别的季节。
转眼便是深秋,天气冷了,人也容易变得倦怠,庄衡整日安安分分地躲在房中,无事可做便开始回忆原书剧情,想到什么便记在本子上。她估摸着过年后庄窈估计就要生产了,还想让芙藻教自己绣一件小衣裳给她未来的侄儿或侄女穿。谁知道十一月的某个早晨,天朗气清,庄窈身边的婢女淡月却专程来了国公府上,急着要见她,待庄蒋出去时,只看见她已经满头是汗了。
庄衡忙道:“淡月,你怎么来了?可是阿姐发生什么事了?”淡月红了眼眶,急道:“四小姐,夫人早产了,如今接生嬷嬷已经去了,只是说胎位不正,所以大出血。我怕会有什么不好,便立刻来告知四小姐一声。她也急促道:“大夫去救了吗?阿姐不会有事吧?”她转头对芙渠道:“走,咱们现下便去谢府。”几个人既然要出府,自然便要坐马车。只是庄衡一向不得宠,根本没有差遣车夫、单独坐马车的权力,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正堂找了周氏和庄安。彼时两人正拿着府中账本说话,见庄衡急急忙忙地走过来,当即便嫌恶道:“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庄蒋却根本顾不得,立刻对着庄安道:“爹爹,阿姐早产了,情况不大好,我得去谢府陪着她。”
庄安神色未变,幽幽啜口茶,叹口气,“好了,这般急躁做什么。你阿姐自然不会有事的,即便有什么事,你去又有何用,只会给人家添乱。”周氏立刻道:“你上次去了趟沈府,便闹成了什么样子。咱们已经同国公府订婚了,你便不许再去闹事。”
“可是………
庄安将茶盏重重地放下,斥道:“好了,再多言,你便去祠堂跪一日。”庄衡气得脸发白,却不能再说什么,霍然转身离开。淡月在一旁等着,急得迎上去道:“四小姐,怎么样了?”“他们不许我走。”
“那如何是好?”
身后却传来一声,“青天白日的,在此处吵吵嚷嚷什么?”庄衡转头,却是庄初。
芙渠忙道:“三小姐恕罪。”
庄衡道:“三姐姐,是我阿姐……
“我只是不大出门,又不是聋了,你要说的我早就听见了。“她瞥了眼庄衡,“马车在外边,爹爹和阿娘那边我会替你掩饰的。”庄蒺愣了愣。
“愣着做什么?毕竟你阿姐也是我的二姐姐。”她感激道:“三姐姐,多谢你。”
尔后她便立刻带着芙渠和淡月匆匆上了马车,往谢府去。她一路提着襦裙走得匆忙,随着淡月往庄窈房中去。庄窈房中早是一片兵荒马乱,庄蒋也进不去,只能让淡月去打听情况,半晌淡月才回来道:“夫人身子本就弱,如今又大出血,孩子到现在都没生下来。”庄衡虽焦躁,却只能在外头等着。
她知道这时的医疗水平格外落后,女子生产要受的磨难更多,但嗅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听到庄窈痛苦的叫声,她还是有些受不了。谢道全也来了,在外急得来回踱步,只是庄蒺想,他恐怕更担心的是那个孩子。
等到用午膳的时候,庄窈房中仍没什么进展。谢容止知道庄衡来了,忙让人端了菜肴来,对她关切道:“该用午膳了,堂嫂恐怕还要有些时候才能生下孩子。”
她摇了摇头,“多谢三公子,只是我没什么胃口。”谢容止陪着她坐了坐,又安慰了她几句,便先离开了。待到黄昏之时,有接生嬷嬷从房中出来,对谢道全道:“夫人难产,身子受损,如今是先保住夫人,还是保住孩子,还得您给个主意。”又是这种保全母亲还是保全孩子的经典恶心桥段,庄衡对原书剧情表示十分无力。
谢道全却立刻道:“先保住孩子,至于夫人……能救你们再救。”庄衡听了后忍不住,霍然起身,不可置信道:“姊婿,怎么能先保住孩子呢?阿姐活着还能再生孩子,可若是阿姐没了,孩子留下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