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皮肤和嘴唇同样看不出血色,苍白的像是一件漂亮易碎的艺术品。“温时年,我和你投降,“她克制发颤的齿舌,尽量让每个字都清晰平静:“你别…连你自己一起惩罚。”
“我没有觉得这是惩罚。”
“可我觉得,"她有些生气,声音不自觉提了上来,但尚存的理智,又让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头埋在他的肩上:“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一心孤行,也不应该糊弄你,我应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渐渐生出困意。
“好好和你说。”
“你现在才想着和我服软,"他平视着她身后的墙面,揽着她的腰背问:“是不是太晚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
只是为他完全不爱自己这件事感到生气。
如果他拥有这样的人生,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那夏橙拼尽全力想要过上他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你不爱我没关系,但是你别…不爱你自己。"她的手解不开,只能拼命去拉紧他的衬衫,想让他暖和一点儿。
他要觉得自己的人生有意义。
她才会觉得自己坚持是对的,那样她才会相信,在山的那头,就是有无尽的幸福和希望在等着她,以此来忍受眼前的苟且。夏橙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完全是源于本能。
只是拉着他的力气越来越小。
气若游丝:“温时年,你要好好活着,要热爱这个世界。”温时年觉得好笑。
仰起头,看她的脸:“你好像忘了我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夏橙已经听不清他说什么了
只是觉得她好像要死了。
身体的重量似乎越来越轻。
她快要飞起来了。
“哗一一”
她猛的睁开眼睛。
温时年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清晰可见,从上淋下的水从他们脸前流过,又在胸囗处汇聚。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浴缸里出来了。
她被捆在的手腕不知何时起,搭在了他的颈后,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完全依赖他的姿势。
浴室里的水温和气温都升了起来。
旁边的隔断玻璃升起雾气,透出模糊交叠的人影。她的头缓缓向他肩头靠去。
他以为她想咬他,反客为主的搂过她的后脑勺,主动将肩膀递了上去。可她只是想靠着他。
他眼底毫无笑意的挑起唇角:“你这个人真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她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只要还想活着就好。”温时年觉得这个回答稀奇。
眼睛泛起一丝笑意:“我为什么要不想活?”她没有回答,靠在他肩头发出均匀的呼吸。他抬起被枕着的肩:“恩?”
她睡意朦胧,全然不受意识所左右:“因为你好像一点儿都不爱自己。温时垂着眼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漂亮精致的脸上染着一层淡淡的阴影。她的呼吸也在此刻逐渐变得深沉:“还…没有……我喜欢你。”他见不得她在这个时候睡着。
推开她的头,迫使她清醒过来,她满是茫然,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事,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恨意,只有温柔的询问。
“怎么了?”
温时年觉得好笑。
可还是对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久好久,直到她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才一把捂住她的眼睛,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适当的冰浴除了对肌肉有好处,对心心理健康也有积极的影响,你别把我想得太坏。”
话是他在说。
好坏都不过他的一念之差,夏橙没有纠正,更没有辩解,仿佛默认了这个答案。
“还有,你没有你说的那么喜欢我,"他低头凑近她的耳垂:“别太感动你自己了。”
“喜欢的。"夏橙很清楚,如果没有那点儿喜欢,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半推半就走到这一步。
只是她到底喜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