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擦了擦手,目光下移,正想再问问岑与惜中午要不要去他家里吃饭,却抢先被岑与惜那一窝显眼的鸡窝头点住了视线。
岑与惜察觉到他的视线,目光从运作着的微波炉上移开,歪着头疑惑道:“哥哥?”
陈既言没有移开目光,他沉默了几秒,像是正在经历什么内心心挣扎一样,而后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缓慢道:“要不……哥哥先给你梳一下头发吧?”左右这会儿煎蛋还很烫,微波炉也得三分钟后才能停止,时间刚好够了。岑与惜闻言一愣,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脑袋,触手就是毛茸茸、乱七八糟的一团。
她张张嘴,更不好意思了,“我忘了梳头了陈既言摇摇头,道:“没关系。”
他又重复一遍:“哥哥现在给你梳一下。”“可是,哥哥你会梳头吗?”
岑与惜看着他,有些怀疑,也有些害怕。
她以前小的时候,余清然有阵子花店里很忙,每日早早就去店里了。那段时间,岑与惜的头发是让爸爸岑森给负责的。可岑森很笨,力气也过于的大,每次给岑与惜梳头时,总是会把岑与惜弄得很痛。等岑与惜吡牙咧嘴的终于忍受完,一照镜子,松松垮垮的在脑后一团,比没梳头时还乱。
那时候,岑与知也在旁边看着,他会在岑与惜提出抗议之前就先大声嘲笑起来,然后自告奋勇帮岑与惜再梳一次。
结果就是岑与惜再次吡牙咧嘴的痛一回,重新梳好的头发和刚才别无二致。那阵子的折磨给当时小小的岑与惜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很长一段时间,她只要看见岑森或者岑与知拿着梳子靠近她就会大哭出声。所以当这会儿跟着陈既言站在洗手间里的梳妆镜前时,岑与惜的心里忍不住开始疯狂打起小鼓,忐忑着又问了一遍:“哥哥,你真的会梳头的吧?”陈既言闻言低头看了看手里小巧的木梳,眼神定了定,道:“会!”之前他母亲蒋莱练舞前总会先梳头,陈既言在旁边看过很多次,脑海中大概有个印象流程。
一手拿着梳子,陈既言一只手轻轻扶起了岑与惜脑后的长发。岑与惜的头发不短,刚好能到薄薄的肩胛骨处,再加上她发质偏软,轻轻几下就给梳通顺了。
陈既言力道很轻,眉眼间满是认真,一点一点小心给岑与惜梳理着黑发。干净的镜子里清晰映出他们此时的情状。
早上九点多,外面阳光正好,有一束光穿过洗手间里透明的玻璃窗照进来,照亮了他们所处的这一片小小的空间。温暖和煦的光晕撒在他们青涩而又精致的脸庞上,也映出他们眼眸深处的光亮。
岁月静好,世界温柔。
因为是初秋,这时的天空并不暗,落日熔金,在天边烧出一片金黄美色。在离学校门口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孩正围在那里玩游戏,时不时欢呼一声。
“啪”一声,一张印着神奇宝贝中可达鸭图案的圆形卡片被猛地砸到地上另一张正面朝下的卡片上,盖着的卡片被那重重的冲击力砸得猛地翻起,露出了它正面的图案。
一只皮卡丘憨笑着,憨态可掬。
旁边一个七八岁大的圆胖小孩顿时兴奋地差点蹦起来,大声喊道:“我赢啦我赢啦!”
说完,胖乎乎的小手就不顾对面女孩震惊难过的表情,快速拿走了那两张卡片,同时嘿嘿得意笑道:“岑与惜,这是你输给我的第十九张卡片了吧,你还玩不玩啊?”
眼睛向上飞着,用力向上扬着下巴,模样欠揍得很。岑与惜原本还沉浸在失去最后一张皮卡丘卡片的悲伤里,听见杨向泽的话后,顿时双眼里冒出火星子。
她一撸袖子,露出两只白嫩纤细的胳膊,声音稚嫩却气势十足,“玩!怎么不玩?!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
杨向泽哈哈一笑,蹲下身往地上扔了张卡片,眼神示意她这局该你了。岑与惜紧紧盯着地上的那张卡片,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那张胖丁图案卡片,双手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