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便对上那张五官极具优越的脸。心忽然慢了一拍。“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立马将手里写了字的红绸背到了身后去。只是犹豫了一下,她又拿出来,脸有些红了,与他拉开半步距离,仰头递给他:“你看吧……如果能帮我实现就更好了。”她脸白皙如玉,鼻尖有一点红,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一双眼睛像葡萄一样黑黑亮亮的。她长高了,方及他的肩膀。伸手接了过来。那一笔字迹十分熟悉。勉强能说得上秀气,他看了一眼,很快便收了起来。声音愈发柔和了:“你这个算什么,再写一个罢。”她说希望他能幸福。
望林娉平安喜乐。
这是把他跟林娉摆在同一位置了。后半句是人之常情,只是前半句算什么这柔软的半句话终究在他心底划开了涟漪。红绸在他手里揉成了一团,他顿了顿,将之抛上了树上最高处。
“嗳,哥哥!"她瞪大了眼睛,本来准备自己扔的,急忙上前扶着他:“您身上还有伤呢。“左看看右看看,生怕他衣裳渗出了血迹。也不知道伤口有没有裂开。
她搀着他胳膊,又抬头往树上瞧了瞧,只见那红绸已然好端端地挂着了,不免斗起胆子数落他:“下回不能这样了!你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紧接着又是一番絮絮叨叨。念了好长一段路,才在山门口处停了。1两人肩并肩走下的长阶。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她最后回望了一眼这座寺庙,只见高大的佛寺梵音声重,钟声回响,总觉得有一点熟悉。又说不上来。<1天下寺庙千千万万,应该很多都相像罢。或是前世的记忆已经太过久远,让她很多事情都快要忘了。
长阶很长很长,走到一半的时候,她也不太累。赵枢一直负着手,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上的海棠宫花摇摇曳曳。很像她小的时候。忽而喊住了她:"蓁蓁。”“啊?“她也回头。
“我背你罢。"他笑了笑,忽而道。
这怎么行!不说这距离合不合适,便说他身上还有伤,怎么可劲儿糟蹋自己的身体呢!又是一阵长长久久的絮叨。直到下了后山。赵枢一路都笑着听她念经。
刘崇在后头都看出来了。爷在逗小姐呢,看起来心情也不错。这样的时候可真是不多,他总觉得大人身上压着什么,总是卸不下去,一年到头总是漠然更多。今年却是多了许多笑容。<2
六月翻过,天气就更热了。
好在这些日子也下了几场雨,农户们都不算难挨,抗一抗也能顺利熬到秋收。云州天水巷一处宅户内正燃起了炊烟,顺着乳白的烟气看去,才见这户人家不过两三间屋子,灶下正燃了火。
一妇人将饭食端了出来,路过一间屋子的时候,才见窗下的年轻人还在温书。默了默,便将饭食端到了堂屋去。
“小婉,把这个给你哥哥送过去罢。"妇人给碗里盛了饭,又细细添了肉汤,递给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让他歇着一些,别累坏了。虽春闱在即,身体也要顾着一些。”
陈婉接过了青花的瓷碗,往后身的屋子看了一眼,站了好一会儿才敲门。有人应了声,她便立时进去了:“表哥,你在干什么呢?“她好奇地走了过去,打量起他桌案上的东西来。
只见简朴的平桌上放的都是书,还有从书院拿回来的文章。她不太识字,却见有几本都翻得起了毛边…他应该很辛苦罢。<1窗下的年轻人瘦而有骨,身材挺拔,正端坐着,见她过来,面上浮起一丝很淡的笑容,将她手上的东西接过来,道了一句谢:“表妹也快去吃罢。”只是说完许久,都未见身边的姑娘有所动作。依然站在一旁看着他。
“陈婉?"他又唤了一声。
她这才反应过来,莹润的面庞有一点红:“啊?”“我是说,你也快去罢,饭菜要凉了。"他重复了一遍。陈婉道:“哥哥,你怎么这样叫我呢?我见秀春坊的芸香,她哥哥都喊她香儿的…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