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小厮抬轿去接云英。
听澜阁的女使拾掇了厢房。
卫霄醒得早,经昨日的事,他思忖必须找岳父交谈。兰睿先给老太太请安,回房就见卫霄坐在官帽椅上,姿态端正。房内的丫鬟退到房外。
“岳父。“卫霄尽礼节,拱手作揖,“我有事问你。”兰睿清了清喉咙,呷了一口茶,说道:“有何事?”他不悦卫霄耍武将的腔调,更厌这女婿像审犯人看着他。卫霄单刀直入,问道:“岳父,你担忧的事,想用和离来摆脱?”兰睿被戳中,故作镇静,斜睨卫霄如石块硬的脸,勉强笑道:“我和你祖母是琢磨着怎么守住这事,世间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卫霄笑问:“岳父不知道将军府的婚事是官家所赐?”他的笑容细看并不友好,有些讽刺。
卫霄压下未平复的火气。
他也试着体谅。
不要和读书读傻了的人计较。
卫霄越想越气。
岳父死板,拗在一个地方,脑筋不会转弯。兰睿拿着茶盖,颇是高高在上,说道:“你提及的,我能顾不到这一层?前有官家赐婚平阳侯之子,他娶了翁氏女娘,两人成亲不满三年,闹得家宅鸡狗跳,凑合不成,二人遂向官家禀明,终是决议和离。”他腹诽卫霄肤浅,头脑简单。
但站在长辈的立场,他要提点卫霄。
卫霄表情微妙。
“岳父是要效仿前人?”
兰睿叹道:“女婿,兰氏百年清誉,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愿效仿。你是在战场厮杀的将领,不会明白我的忧虑,兰府对不住你祖父,对不住卫氏的列祖列宗,她们姊妹错了,我理当想办法弥补挽救。”卫霄眉眼冷峻,说:“卫氏不用你的弥补,岳父何须庸人自扰,自讨苦恼。”
“你一一"兰睿吃了苍蝇似的,苦着脸。
女婿说岳父庸人自扰?
传出去,他活是个笑话了。
卫霄不停顿,说道:“岳父,你清楚我在战场厮杀,讲究痛快。”“我不怪兰府欺瞒,纵然哪天事情败露,我亦不怕官家责问。”“岳父可以释怀,我既是兰府的女婿,若有灾祸,也可保兰府平安,若岳父再说和离的主意,我即刻带她回长安,把云锦的名字修入族谱。”卫霄咄咄逼人,捏住软肋。
兰睿木讷地看他。
是够痛快,只差拿刀抹脖子做了断,还要修族谱,跟同归于尽有甚区别。兰睿干笑道:“女婿,言重了。你若心里有谱,那岳父的确是自讨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