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不必回娘家。”“孙女婿,你父亲欠安,云锦一日留在国公府,他则一日不宁啊。”老太太半劝半哄,说:“祖母不是要你们和离,是想让你放松些,云锦回娘家有何不好的?你们还是夫妻。”
郑氏严肃地道:“承之,不可忤逆祖母!”兰睿也说:“女婿,放宽怀,就这么定吧。”裴业欲要继续求情,然郑氏打断他。
他一人敌不过这房内的老爷、夫人,便是他母亲,也不与他为营。云英按耐住惊惶,走到老太太跟前,问道:“祖母,今日能否让我回去?若不声不响地走了,虽如父亲的愿,可我是小辈,失了礼数。”老太太缓和地笑道:“去罢,这会儿知道守礼了。”裴业哽塞着,敛在袖间的手握成拳,文雅的面相有了几分扭曲。老太太说身子困乏,要歇着。
郑氏见状告辞,逐一跟老爷夫人们客套一番,仓促地回了国公府。是夜,桂圆收拾完包袱,云英催她去歇息。桂圆睡着,云英到裴业的书房。
桌案上的烛油凝在盏芯,她方进来,凝望裴业的身影。“云英。"裴业唤她。
云英提裙,往里走。
裴业的手中持着一幅画。
他把画挂在墙面,云英脚步僵着。
那画中的人,是她,好似是没有穿衣物的模样,两腿裸着一一像他给她抹药油的那次。
这却不像是经裴业的手而画。
抑或是说,她不信裴业画这不得体的。
裴业背对着她,他退不得,亦不能退。
唯有他一人知晓,他现今有多么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