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把他培养出来了,要不然兵权落到外人手里头,咱们一家人也不能安心。”
李渊倒是很同意这句话:“所以朕一直很放心他,宫中宿卫也都交给他负责。”
他不敢交给长子,也不敢交给四儿子,更不敢交给外人,结果最后连唯一能指望的次子也靠不住,所以说当皇帝嘛,就是孤家寡人。不知道为什么,长孙嫣突然有点想笑,她尽力抿住唇角,李渊自然察觉到了,哀怨道:“你也不必笑我,我知道自己是自讨苦吃,自作自受。”他叹了口气:“今天也是朕着急了,本来我也是要把他叫回来的,突厥还在城外,我不会这个时候动手脚。”
那就是要换个时间动手脚。
行吧,长孙嫣叹气:“那您自己努力吧。”她话不投机,起身欲走,想了想,又折回来:“公爹,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您。”
“从您当上皇帝之后,我的丈夫在你眼里,到底算是什么,到底是您的儿子,您的骨肉,还是您射向长安的剑,扫平天下的枪,亦或是,会威胁您皇位的敌人呢?”
李渊愣住,随即笑起来:“等到十年后,你的儿子们长大了,你问你的丈夫不就知道了?”
长孙嫣带着满腹心事,领着承乾出了太极殿,从回东宫,刚迈出通训门门口,就看见丈夫领着青雀和月奴在门口等自己。李世民一看见妻子出来,隔老远就挥手,但是一步也没有踏进太极宫。除了玄武门之变后他被妻子踹进宫跟老爹对骂那一回,之后他再也没有进过太极宫,也没跟他爹说过话。
长孙嫣有点诧异:“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世民点头,得意道:“回来了,颉利不禁吓,一吓唬就腿软求和了,我还装了半天不乐意,你舅舅在后面给我打配合,反正最后是决定杀个白马结盟了。”
“我刚到家,俩孩子在丽正殿转着圈的找娘呢,孩子们都想你了,我就领着他们来等你了。”
月奴撇嘴,她才没有找阿娘,她正画着画呢,就被阿耶拉出来了。青雀跑去拽着阿娘的裙子:“阿娘带哥哥出来玩,不带我们。”长孙嫣低头摸了摸俩孩子的头:“阿娘和哥哥是有正事做的。”才抬头同丈夫道:“这样也好,你刚登基,不好大兴兵戈。”“是,"李世民打量了眼太极宫,这会儿也确实不是好机会,他咬牙道:“这个仇我记下了,迟早有一天,我得把这个场子找回来!”长孙嫣点头:“那你也努力吧。”
“也?”
“没事。”
长孙嫣领着孩子们往回走,李世民把孩子们扒拉开,自己牵过妻子的手,炫耀道:“可惜你没瞧见,我今天在渭水前面可威风了!”长孙嫣就道:“那确实有点可惜。”
李世民表示不满:“干嘛这么敷衍我。”
长孙嫣回神,深吸一口气:“哎呀,没有看到二郎在渭水前呵斥突厥的英姿,妾身真是好遗憾呢!”
李世民舒服了,不枉他特意一路赶回来,守在通训门前等着妻子。他知道妻子为什么闷闷不乐,握了握妻子的手:“且让他折腾两年吧,我盯着呢,他翻不出花来的。”
长孙嫣摇了摇头。
乙西,又幸城西,斩白马,与颉利盟于便桥之上。突厥引兵退。九月,突厥颉利献马三千匹,羊万口;上不受,但诏归所掠中国户口,征温彦博还朝。
去岁武德八年时,突厥入寇,命右卫大将军张瑾为并州道行军总管,出拒之,以彦博为行军长史。
而后唐军在太谷战败,温彦博被突厥俘虏。颉利可汗知其是皇帝近臣,逼问唐朝兵力虚实。温彦博固不肯言。颉利怒,迁于阴山苦塞之地。所以今年李世民和突厥结盟后,特意把他诏回来了,并询问突厥情况。温彦博这次倒是知无不言了:颉利可汗之所以数度无功而返,是因为突厥内部出现了分裂,薛延陀、回纥、拔也古、同罗诸部落对颉利可汗变革国俗和推行的政令不满,预备推举薛延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