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骂他了,他都有认真观看反复品鉴深刻反思的,并没有怠慢,还请娘子不要心里存气,有了火就骂一骂他,权当消遣。长孙嫣哼了声,摸了摸肚子,却是偃旗息鼓的意思:“若不是怕我的女儿学泼辣了,我才不会饶过他呢。”
其实是她没词儿了,她一向淑女,并不会骂人,骂她的丈夫,来来回回也就是泼皮无赖登徒子几个词儿。
幸而母亲回家,从舅母那里讨教了几句话,她才骂出些花样儿来,但到底也没什么力道。
她是知道怎么扎他的心的,就是说他没有年轻时好看了,她不喜欢了。但这样的话不能轻易写,怕他呕死在外面,叫孩子们没爹了。高妙英却不同意女儿的话:“女儿家泼辣些才好呢,不会受气。”她想了想,貌似无意道:“大不了日后嫁回家里,骂你的外甥,有你哥哥在,保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长孙嫣就笑,笑过才道:“孩子还没生出来呢,何必说这个。”她知道,母亲是想撮合哥哥的长子冲儿,与自己腹中这个孩子。姑表兄妹亲上加亲自然是好的,但长孙嫣只见过外甥一次,孩子还小,还瞧不出美丑。
她推己及人,想给女儿找个好看的郎婿,外甥日后若随了大嫂呢,那自然是好,若是随了哥哥,那就差些,需得思量思量。故而她没有答应,只是转移了话题:“年下也是二郎的生日呢。”高妙英也就跟着转了话儿:“可惜了,今年又不能在家过了。”长孙嫣想了想,还是展了信纸,这次她也懒得搜肠刮肚骂他了,只是直白交代:
“听说窦建德的使者已经到了长安,是向公爹求和,请他下旨撤兵,你如今胜势正好,我想公爹必不能答应。”
“窦、王二人虽为旧敌,但也唇齿相依,王世充与你求和不成,窦建德与公爹求和不成,两方一旦联手,你可就要以一敌二了。”“我如今身体养的很好,孩子也很好,你就不要操心心家里,专心练兵对敌吧,我也不求你打胜仗,你和哥哥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够了。”“年下你生日,记得叫厨房煮碗长寿面给你吃。”简简单单一页信写好,她就叫人寄出去了。高妙英在一旁看着,就问女儿:“怎么不把御医的话写在信上,叫女婿也高兴高兴呢?”
长孙嫣头也不抬:“又不是他头一个女儿,咱们觉得宝贝,人家可未必呢。”
高妙英叹了口气:“男人嘛,能带爵俸回来给家里用就够了,不用指望别的。”
李世民收到回信的时候,正在和好友们炫耀他的新战马:“瞧瞧这毛色,瞧瞧这腿脚,多么的漂亮!”
长孙无忌上下打量了一圈,诧异道:“头一回见紫色的马,你从哪儿淘换来的?”
李世民摆手:“这你甭问,你就说漂不漂亮吧!”“那确实漂亮。”长孙无忌点头。
上回整了匹红马,这回又整了匹紫的,天天淘换一些花里胡哨的马,倒是很符合好友的性格。
房玄龄就问:“下次你打算凑个什么颜色?”李世民想了想:“不好说,我打算凑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颜色,在加一匹白的,一匹黑的,一共九个,就齐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只有尉迟敬德在兢兢业业的捧新主的臭脚:“此马品相极好,毛色又罕见,定是上等名马,却不知大王想为它取什么名字?”李世民可来精神了,他早为爱马起了个酷炫的名字:“上次的红马,我为它起名叫什伐赤,这次我想了个更好听的,飒露紫,怎么样?”“好!"尉迟敬德激情鼓掌,情绪价值拉满:“名马配名将,大王定能立千秋功业!”
李世民叫他捧得快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乐的牙都要瞧不见。又听闻报长安来信,更加高兴:“必是嫣儿又写信来骂我了!”结果他接过信一看,只有短短一页纸,又蔫了。长孙无忌从旁看过:“不骂你还不高兴啊?”李世民埋怨道:“她骂我时,还能多写两句呢,我也能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