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今天,悉数起来,最近他桩桩件件犯了很多错,她都看在他受伤可怜的份上放过了。
且不论近日,只凭他妖精似的搅了她除夕夜的梦,凭他每晚都会在睡梦中手脚并用地缠上来抱着她,他就该被好好罚一回。对。每晚。
自从那次要求他抱着睡一整晚后,他就像是养成了某种被迫的习惯,每晚都往她身上贴。
还有那次他无意识的主动的亲吻。
他都还不知道。
燕昭打算挑个合适的时候一并告诉他,等着看他脸上露出羞恼窘迫和后悔混杂的表情。
其实现在很合适,配上他这副不堪折辱的样子,一定会很精彩。但现在,他看起来好可怜。
哪里都发抖。被她磨得嫣红的嘴唇在抖,烙着她留下的齿印的肩在抖,水底下本来就没多少肉的腰紧绷着,也在发抖。她的良心又慢慢回来了。
何必呢,她想。
再说了,谁会喜欢被强迫,喜欢被弄疼呢。放开他吧。
理智不情不愿地给肢体传了命令。
可紧接着,另一道感知追赶上来,一下止住了她刚要松开的手。她感觉到了一些……
烫的。
不是温泉。
燕昭怔了一瞬,接着朝后撤了小半寸,仔细端详起面前的人。他似乎还不明白情况,被她掰着脸茫然回视,眼底还浸着迷离的雾。她看着,在心v底叹奇。
这么淡的一个人,居然这么烫。
烫到她两次了。
上次是他的眼泪,这次,是他自己。
………阿玉。”
她手指再次使力,在他完好的那边脸颊掐了掐,说,原来你喜欢啊。虞白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晕眩的水汽洗去,他大脑也跟着清晰了些,但也只有一些。喜欢……很喜欢啊。
不对。不能喜欢。
仅有的那点理智支撑着他摇头,可还没来得及说句违心的什么,就看见面前燕昭勾唇笑了下。
她端着他下巴轻摇了摇,像在模仿他刚才否定的动作,说,“你知道吗。”“你比你诚实得多。”
虞白愣在那里,看着燕昭慢动作似的倾身靠近。接着,带着笑意的声音落进他耳中。
“你顶到我了。”
世界安静了一瞬。
下一秒,所有声音骤然轰响,池中起伏的水,山里依稀的风,直烧到头顶的滚烫,他一瞬间局促到轰鸣的心跳。
虞白第一反应就想躲,但没逃出半寸就被燕昭捞了回来。脊背再次撞上池壁,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倒不是疼,他现在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一一
完了……完了。
会被讨厌天……
“我……“他口不择言地试图掩盖,“我没有……”燕昭轻笑了声,接着就隔着衣裳告诉了他有没有。这下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窘迫惶恐无助烧遍了他全身各处,想躲开,想藏起来,但现在被捉住了把柄,就连挣扎都像在忤逆。
更让他不安的是,违背他本愿地,滚烫烧得更烈了。看着他脸上表情变来变去,从茫然到震惊再到濒临崩溃的绝望,燕昭慢慢弯起了眼睛。
像被捉现行的贼。
太可爱了。
发现了比弄哭他还有趣的事情。
“想走啊?”
他愣愣地点头。
“但你看看,你现在是能走的样子吗?”
燕昭毫无怜悯地哄骗他,“外面有人的。你觉得你这个样子,能见人吗?”他又乱七八糟地摇头,说不能。
实在是太好骗了,声音都一下压到最轻,像是怕被人发现,“怎么…”“怎么办?”
燕昭重复了遍他的无助,顽劣地笑,“阿玉,有个道理,从前应该有人教过你。”
面前的少年急迫地睁大了眼睛,透过要掉不掉的眼泪焦灼无助地看着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