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装傻!"祁华猛地起身,三并两步冲到乔惟面前,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榻上。
突来的巨变让乔惟的腰不小心撞上了把手,逼得她吃痛地叫了一声。但两人谁都顾不得,便这般对峙着。
“你去找周世臣了,是不是。"祁华眼里似有跳动的火苗,咬着牙道。乔惟已经很累了。
她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干脆仰面躺在美人榻上,任由手腕传来的力量刺痛她的神经,让她清醒一点。
“是。“乔惟道。
“为什么。“祁华手下力道又重了几分。
乔惟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眸里一派冷静:“殿下以为要扳倒陛下、扳倒祁恩要靠什么?”
“靠你一腔孤勇,靠你们父子情深,还是靠整个乔府连带着你的脑袋。要起事,先要有兵权。
纵然有多年沉淀,纵然朝中大部分人都属意太子登基,但也有很多是保皇党而非太子党。
他们缺少一支自己的队伍。
祁华知道乔惟言之有理,但又不自觉的多想。他总觉得不该如此,又说不出话。
那个从小一直跟着他的乔扶砚,那个形影不离的人,现在被他按在身下,他却从未觉得两个人这么远过。
祁华张了张唇,在乔惟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俯身。吻上了心心念念的唇。
唇瓣相贴,在她没反应过来前攻城掠地。
被咬破唇也没关系,被血腥浸染也没关系。他急切地想寻一个心安处。
他要乔惟,属于他。
极尽缠绵之事,让所有的计谋抛掷九霄云外,只这夜,只他一人身影。乔惟不知自己是如何放纵他胡来到那个份上的。或许,至少那一刻,她愿意给他想要的一切。来证明她不曾变过的真心。
后来,后来的后来。
乔惟第二次找到周世臣的那次。
祁华将被流放南境,乔惟再一次趁夜来到周府。那时,她与周世臣是世间最相似的人。
他刚失了阿姊,父亲就被外派出征,死在了沙场上马革裹尸。而祁恩要纳她做男宠,她不同意,便被温照琼软禁在皇宫。刚放出,就得知父亲为给她申冤在朝堂上触柱而亡,太傅府失火,母亲不知是吊死还是被烧死在了祠堂。
所以,当她对周世臣说,“我替赵王来,劝周将军归降赵王"时,恰好在周府的江裴气得破口大骂。
“乔扶砚你疯了吧!你把世臣当什么?同你一样的叛臣,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吗!”
周世臣却只是沉沉看着她,问:“你是真心的?”江裴见周世臣真有被乔惟说服的打算,直接气笑了,摔桌就走。乔惟抿茶,淡淡说:“我是真心的。”
周世臣定定看着她,应道:“好。”
乔惟走后,周世臣看着桌上渐渐干涸的水迹,那行字犹在眼前。“去南境,护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