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了一下他的大腿,又不着痕迹地拍了拍拧的地方。
乔惟动作幅度很小,又有桌案掩着,故而旁人并未看出什么。周世臣要出口的话咽在喉咙里一时哽住。
他接到暗示了,但是……
但是这是暗示他给什么样的答案呢?
周世臣疑惑地歪歪脑袋,看向乔惟。
乔惟:?
这是什么意思?
掐疼了?
两人试图通过眼神交流互换一些信息然而并未成功,这时一道笑声打破了他们交流的意图。
“我来晚了,诸兄久等!"刘敬远一进门就看见周世臣,眼前一亮,“周大人,许久不见!”
他阔步走向墨痕身侧坐下。
乔惟见状胃里难免一阵翻涌。
原来那个位置是给他留的。
墨痕不着痕迹地往反方向让了让,刘敬远也不恼,拿了两杯酒来:“在下不才,就好些琴曲,本意是想请墨公子演奏一番。”“谁知道那些蠢出天的以为在下对墨公子有那个心思……诶哟失敬失敬,公子可别不高兴了。”
抛开刘敬远都快扬上天的唇角不谈。
在场也没几个人信他这番说辞。
可谁都知道他背靠着户部侍郎,又有传言周世臣此番前来名为探亲实则是给这刘敬远撑腰。
所以便没人戳穿他那些小心思,反而附和着让墨痕弹一曲助兴。墨痕如释重负地起身走到琴边。
刘敬远身侧一空,心底恼怒,但他记得此次前来的目的,故朝周世臣看去。这一看,就看见乔惟坐在周世臣身侧,正侧着脑袋看他。…妈的。
这坊里真有蠢出天的王八?
怎么把小村姑送周世臣身边去了!
刘敬远原本猜测周世臣是厌弃了乔惟,才敢下手把人卖到这烟花之地。但谁知道会不会旧情复燃!
再联想到这段时日周世臣无缘无故地似乎冷淡他不少,刘敬远更是有些捉摸不透。
一想到这里,他试探开口:“今日的酒席,周大人可还满意?”周世臣看见他,本因见到乔惟消散些许的烦闷又涌了上来,“嗯”了声:“不错。”
他是不爱搭理刘敬远的。
乔惟走了以后,他对刘敬远厌恶更甚,又怕乔惟说不准何时会重新用他,才不尴不尬地将人吊着。
所以应完一声以后,周世臣就不想理他,想了想试探性地把酒往乔惟的方向推了推。
万一她没那么生气了,说不定会喝他给的酒。乔惟端过酒杯抿了一口。
忽然灵机一动,用手背拍了拍周世臣的腿侧。周世臣僵硬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他余光扫过乔惟,乔惟点了点头。
太好了,蒙对了。
刘敬远因为他的话变得格外热情:“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周大人,可不是巧了?听说周大人此番回乡探亲,需不需要我陪同一道?”乔惟差点被刘敬远一番话呛住,略有些担忧地扫了一眼周世臣,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很快收回视线。
又后知后觉。
与她何干,别操这些心……
周世臣桌下的手紧了紧又松开,语调不变:“多谢好意,只是……家父不喜热闹,还是不必了。”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刘敬远倒开心起来。
还同他解释,这很好了。
乔惟抬腕给周世臣斟酒,轻声道:“那乐师弹得不错。”指的是墨痕。
周世臣立即会意:“你觉得不错?那一会儿我让人把他送去陪你弹琴,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诸位人精立即连酒都顾不上了,开始逐字分析。人带不带走,不一定。
人不能碰,一定。
刘敬远自然也听出这层意思,心里有些恨到嘴的肉再次飞走,可面上又不敢表露。
只能暗暗发誓等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势必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