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和墨痕现在如何,是不是在受苦。”墨痕好有钱。
乔惟坐在临江酒楼的客房中,看着窗外映着月影飘舟的大江,由衷感慨。她少年时回金陵曾来这家酒楼用过膳,虽然当时不愁银子花,但楼中饮食的价格还是让锦衣玉食里长大的乔惟暗暗咋舌过。许是乔惟对他审视的目光过于炽热,墨痕整理行囊的手一顿,终是没法做到视而不见:“姑娘是有什么想问我吗?”“你身上的盘缠……不会只够住这一夜吧?“乔惟顿了顿,有些心虚,“我出来的时候一文没带。”
墨痕一噎,努力分辨乔惟的话外之音,却对上了一双绝对真诚的眸子。她好像真的在为盘缠担忧。
“…姑娘不必忧心,够用。”
得到肯定答复后乔惟松了口气,单手撑着脸颊静静盯着窗外,任由江风拂面。
脑中却不受控地想起白日的惊鸿一瞥。
“姑娘。"墨痕犹豫片刻,还是问,“今早那位,又是你的哪个风流怨债么?乔惟哭笑不得:“说得我好像一直四处留情。”墨痕想了想,颔首。
乔惟一时无言。
似也觉得这样直接有些挂人面子,墨痕补充道:“我是第一回见将军动心。″
能让将军动心,肯定不一般。
他不补充还好,说完乔惟又烦躁起来:“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再加之白日的事情,眼前的江景都有些不风雅了,只觉波光粼粼下似有烈火燃烧,燥得很。
…白天的事情,大概是我看错了。“乔惟叹了口气,“不必挂心。”这倒不是敷衍的话。
世上死而复生的事情极少,她自个儿已勉强算得上一件。若那人真是……
她倒该冒死回去看看先帝是不是真死透了。墨痕见她这般也不再多说,只提醒道:“姑娘莫忘此行目的便好。”“我也希望你口中的惊喜,真是惊喜。“乔惟收回视线,拉下垂帘,“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早。”
“好。”
乔惟不知道的是,夜深人静时,金陵一座古朴宅院中亮起一盏昏黄的灯。蔚蓝长裙的女子坐在桌前,目光定定落在烛台上,保持着提笔的动作一动不动。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阿情,还没睡?”就见一女子马尾高束,身着寝衣,风风火火地直往屋里冲。“阿馥!“被称作阿情的女子忙放下笔,起身去扶她,“怎么那么冒失。”说着视线下移,目光定定落在乔馥的隆起的肚子上,不由念叨:“乖孩子,你阿娘就这个脾气,你可别折腾。”
“孩子像娘,我乔馥的孩儿你怎么可能不折腾。"乔馥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转眼去看阿情桌上。
纸上一字未动,只晕染开一大片墨迹。
“这是你新作的画?”
“什么同什么。“阿情哭笑不得,将纸草草卷起随手收在一边,“想练练字,发现心思不在这上头,也罢了。”
乔馥秀眉一蹙,半身倚在阿情身上:“究竞是怎么了?白日从街上回来就觉得你魂不守舍的。”
阿情犹豫半响,还是问:“阿馥,你觉得这世上会有起死回生之术吗?”“当然。"乔馥笑弯眼,毫不客气地伸手捏着阿情的脸,“你不就是我救回来的一一”
“不一样,我认真说呢。"阿情捂住脸揉着发红的那处,但提及此事便心下一片柔软,说着眼眶就泛红,“能活下来,在这世道有一处栖身之所,你与乔家的大恩大德我……”
“停!"乔馥连忙叫停,“不需要你做牛做马。”她拍了拍肚子,伸手抓过阿情的手腕抚上隆起:“只要你安安心心待在府上,给孩子做干娘。”
阿情破涕为笑,认认真真抚着她的肚子:“我做了好多小衣裳虎头帽,就等他出来穿呢。”
“那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好不好?"乔馥咧嘴一笑,一颗小虎牙若隐若现,“早些休息,我也困了。”
说罢乔馥推着阿情坐在床上。阿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