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昔年为陛下执剑之人,热血洒尽,却作白骨。舍命之义,怎抵得过帝心寒暖。”
谢清晏在松手的刹那,漠然回身,再无一丝眷恋:“那我便代裴氏一族,祝父皇,独尊天下,长乐无忧,国祚绵延。”“一一眶当。”
长剑落地,盖不住身后那一声颤栗:“琅儿…”“谢琅已经死了。”
谢清晏弯腰,扶起了戚白商,向外走去。
“死在了十六年前,母后在启云殿亲手纵下的那场大火里。”那人在殿门前停住,侧过脸,却终究没有转回身。“…或者更早,死在他的父皇第一次对裴家动了灭门之心时。”死寂比恸声更震人心。
戚白商眼睫微颤,回手握住了谢清晏的,她随他一同跨过那道高高的、巍峨皇庭的殿门。
他们并肩,越过殿外百官与内侍们复杂交织的视线,一步步踏下长阶。天地辽阔豁然。
而他与她的手交握着,没有松开。
“看,夭夭。”
谢清晏仰脸,看向云消雪霁,终归寂然的长穹。“……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