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怒攻心,重病不起。“‖″
云侵月面色陡变,几息后他回过神,骇然看向谢清晏:“京中如今可是二皇子监国!万一龙体有恙,无人得见陛下,二皇子执掌中馈,那、那可是离新皇登基都只有一步之遥了!”
别说云侵月,便是一直如木头的董其伤也是面色难看。他很清楚谢清晏手中掀覆二皇子的底牌。
可若是陛下重病,二皇子当朝为主,那掀牌给何人看?云侵月仍在喃喃:“若如此,怕是禁军都要听谢聪之令行事。拖不得了谢琰之,立刻给董其伤虎符,让他去调京畿驻扎的镇北军赴京一-”然而窗前。
从闻讯起便默然不语的谢清晏忽然动了。
他转身,走到榻旁,扶起长袍坐了下去,然后合上了眼。云侵月不可置信地回过头:“…你别跟我说你在这个关头要睡觉!”“等吧。"谢清晏道。
“?等什么?”
“陛下重病不是巧合,是我棋错一着。只顾猛虎爪牙,忘了陛下身边还有那条温顺了十多年的毒蛇。”
“你是说…“云侵月咬牙切齿,“宋皇后?”“既是她为二皇子筹谋所为,谢聪应早于我们收到消息,会有动作的。”谢清晏轻叹,睁开眼。
“你说,他是会想杀我,还是想招安我?”云侵月来不及回答。
一名亲卫叩门,得令入内后便跪地禀声:“主上,二皇子传令,召您即刻入宫。”
云侵月听得头皮一炸,几乎跳起来了:“不行!你绝不能去!”然而谢清晏视若未闻,已然起身。
云侵月急了:“这分明就是为你一人设的鸿门宴!什么杀你还是招安你,便是真招安,那之后不还是重重杀机!你今日若是敢去,我就一一”“还,还有一事。”
后方的亲卫硬着头皮补充道:“先于主上一步,戚家广安郡主与婉儿姑娘,已经被二皇子召入宫中了。”
谢清晏停顿住身,眸色漆晦,袖下指骨捏紧。云侵月更是睁大了眼睛:“什么?!婉儿也被带去了?”他回头,对上谢清晏敛下情绪后的漠然神情。谢清晏冷眸睨他:“还拦么。”
“我一一”
云侵月气势一下子弱了。
“……我送你去。”
在二皇子安排的那座偏殿内,戚白商已与戚婉儿静坐多时了。这些日子,戚白商忙着操办象奴的丧事,几日没有好好睡一场安稳觉。每夜合上眼,她总梦见那夜宋府滔天的大火,身周一具具沉重砸地的尸首,以及那个踏着河流一样的血泊朝她走来的身影。在梦的最后,那人就站在不远处,朝她笑着。可无论她怎么跑向他,都触碰不到一一
只能眼睁睁看着血与火灼上他如墨的衣袍,将那道身影吞噬殆尽。最后在她眼前化作飞灰。
每到这个梦的结尾,戚白商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山石,窒息将她在深夜里唤醒,如溺水的人猛然坐起,只余下无法挣脱的闷痛。她从前最不愿见琅园来人,如今在妙春堂日日等候,却再也没见。直至今日,二皇子诏令将她与婉儿接来宫中。谢清晏也会来,戚白商知道。
也是明白了这点之后,她突然有些无措,发现自己是不顾一切地想见到他,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他强迫她接受最密而无间的肌肤之亲,她该恨他。可他背负世仇家恨却又一次次为她不顾性命、深陷危局,她想,她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对谢清晏置之不顾、无动于衷了。只是,他为了复仇步步为营走到今日,连婚约都不惜做赌,她又如何能叫他放下这些,来走她的这条路?
戚白商越想越觉着心乱如麻。
“阿姐?”
戚婉儿偏过身来,轻声唤她。
戚白商回神:"嗯?”
“你说二殿下今日召我们来宫中,是为何事?"戚婉儿迟疑,“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不知,"戚白商轻声,“不过御驾归京便在明日,应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