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胡弗塞打断两人,冷冰冰地朝可约乃瞪了过去:“谢清晏若是这样容易死,西宁会灭?我北鄢还须战战兢兢忍辱负重地来大胤朝贡?”可约乃敢怒不敢言地扭过头。
“别想那些美事,还是想眼下要如何捱过这关吧!"胡弗塞沉声,扫视众人,“你们最好庆幸,要么他们抓不到杀手,要么杀手与在座所有人毫无瓜葛一-否则!”
胡弗塞将泛着血乌光的匕首拍在桌上。
他拧开一个冷漠又嗜血的笑,“不用等大胤的人来,我会先杀了那个胆敢违抗我命令、破坏我大计的人,抽干他全族的血来祭旗!!”屋内刹那死寂。
没一个人敢质疑胡弗塞的话,毕竞他们都知道,胡弗塞确实会这样。准确说,他就这样做过。
死寂过后,还是乌撒首领小心翼翼地安抚:“放心吧上将军,若真是我北鄢勇士,绝不会给他们留下罪证的!”
“什么?杀手来自北鄢?”
琅园客居,清水苑。
戚白商刚险之又险地清理了谢清晏的余毒,将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如今几乎是虚脱之时,被巴日斯单独喊了出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叫她惊得起身,手中茶盏险些翻过去。“可他们是刺杀你,并非谢清晏,怎会是北鄢一一”戚白商蓦地一定。
[他要娶你,便是必死。]
[即便不是我,胡弗塞也容不得他活。」
她忽想起除夕那夜,谢清晏字字冷戾说与她听的话音。戚白商面色微白。
巴日斯并未察觉她思绪游转,他躬身坐着,手肘压在膝前,眉峰紧皱:“我不会听错。虽然那两人伪装成中原人,但最后喊他们撤退的,分明是乌撒部落特有的一种鸟哨声。”
“乌撒部落?“戚白商追问。
“我们与大胤不同,草原太大,多是部落联合,其中,乌撒部落是胡弗塞为首的耶罕部落最为亲近的一支。”
巴日斯想了想,解释道:“萨拉可以当作,他们是他的臂膀。”戚白商蹙眉:“是胡弗塞要伤你性命?”
巴日斯眼底掠过有些凶悍的野性,只是很快又被他自己压过去了:“胡弗塞与我和父汗意见不同,他不想和谈,但,他不该如此。”少年胡人的蓝眼睛因为怒意而染上一层冷,“北鄢苦寒,族人稀少,如果还要自相残杀,那就没有活路了。”
戚白商能够理解他此刻的愤怒,只得委婉道:“有人提醒过我,你向大求娶和亲之事,会让胡弗塞对你起杀心。”巴日斯一愣:“为何?”
“兴许,是他们不愿见到两国和谈么。”
戚白商说得迟疑,实在是她近日想过许多遍,都觉着这个结论虽能说明,却不足够。
若只是不愿和谈成功,多一桩少一桩和亲,又有什么大的区别呢?戚白商正沉思着。
清水苑的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子声-一“是,但不止。”
巴日斯警觉起身,皱眉看向苑外。
戚白商却听出了来人是谁,等到那角袍影步入苑中,她才回眸道:“云三公子,听人墙角,非君子所为。”
“可我本也不是什么君子啊。”
云侵月敲着折扇走入苑中,却没有进门,而是靠在了门框旁。他看向巴日斯:“你真不知道,为何胡弗塞不能让你和亲?”巴日斯望向戚白商。
戚白商轻声:“他是谢清晏的人。”
“哎?这叫什么话?我怎么就成了谢琰之的人了?“云三听得连连挑眉,很是不满,却没什么动作,仍是懒洋洋靠在门边。听戚白商如此说了,巴日斯也稍放下心:“我不懂。”云侵月审视了他须臾,无奈道:“很简单,一旦达成和谈,你若得了大的和亲郡主,那无异于是大胤向北鄢数十部落宣称一-你,便是大胤在北鄢的支持者。”
巴日斯尚未理解透彻,戚白商却一瞬恍然。胡弗塞和他背后的部落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