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闷涩:“兄长,他或许有自己的苦衷。”
“他对你言行失礼,你还如此回护他?"戚世隐皱眉问。“那人秉性一言难蔽,虽行事不当,叫我恨他有余,但他数次不顾己身性命救我于危难之际,亦是事实。”
戚白商轻弯膝,作礼。
“人非草木,医者犹重,望兄长谅解。”
戚世隐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罢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再回官署中。”
“好,兄长当心。”
戚白商颔首直身,朝角院走去。
她身后,沉沉望着女子于常春藤间渐渐绰约远去的倩影,戚世隐许久才叹了声,也道出了那句未曾出口的话。
“白商,你对他……当真只是医者之心么。”翌日,巳时一刻。
巴日斯遣来接戚白商去赴二皇子城郊游猎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庆国公府外。戚白商昨夜忧思,今日又一早亲自看着熬好了汤药,叫紫苏送去琅园,这才姗姗来迟。
迈出大门时,连翘尚抱怨着:“我听说今日好些女眷同行,这样的日子,姑娘竞然随便梳洗一下就要去赴约了。”
戚白商困得恨不能边走路边打盹,话也是听三句漏两句半,草草敷衍着,便下来踏跺。
“萨拉!”
巴日斯站在石阶下的马车旁,朝戚白商挥着胳膊。少年今日一身猎装,更衬得他峻拔英挺了。戚白商停在马车前,刚朝他颔首,不期然瞥见了巴日斯后面的那驾马车。她有些迟滞:“这驾怎么像是婉人.……”“阿姐。"婉儿的声音便恰巧在这一刻探出了侧窗的车帘。戚白商身影一定:…今日游猎,你也去?”戚婉儿点头:“二殿下毕竟是我表兄,他有言,我只能遵听了。”婉儿既在,那谢清晏多半也会赴约。
依那个疯子脾性,若是这种时候叫他看到她是从巴日斯的马车上下来的…戚白商心口一颤。
她回眸,朝巴日斯委婉开口:“既然婉儿也去,那我与你同车,未免不便。”
“阿……“巴日斯的蓝眼睛委屈地垂下来,“那,我跟在你们的马车后面?”“好。”戚白商应道。
于是戚白商上了戚婉儿的马车,巴日斯的跟在后面。只是出城后不远,又一驾马车赶上来。
一一不偏不倚,卡在了戚家车驾的前面。
戚白商一点都不好奇这是谁的马车。
她只想打道回府。
可惜显然为时已晚,戚家的马车只能被夹在两驾马车之间,“挟持"着朝城郊三十里外的游猎林场而去。
由于某驾车头不当人子,三驾马车都算得上姗姗来迟。马车近了下马地,巴日斯的那驾马车赶上来,先他们一步停住了。戚白商临近时便掀起遮风的暖帘,瞥见不远处赴约而来的一众高门子弟,各官家女眷亦不在少数。
游猎尚未开始,显然在等着还未出场的关键之人。要么车前那个,要么车后那个。
戚白商有些头疼,跟着惑然一一
来的人如此多,二殿下要如何能当众与巴日斯谈事?莫非,今日只是一场游猎?
戚白商正想着,听得车前一声"吁”,马车便慢慢停了下来。想起要命的某人还在前面,戚白商陡然回神,起身:“婉儿,我与巴日斯有约,先行一步。”
婉儿笑吟吟地:“好,阿姐慢些。”
戚白商颔首,掀起帘子,便弯腰踏出车驾。只是匆忙了些,还未直起身,她就发现自己的裙摆叫马车内壁勾住了一角。戚白商刚弯腰要去摘。
先她三息,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裙角,轻轻一扯。刷。
裙角便落入那人夹起的指骨间。
顺着那只堪比竹玉美感的手,戚白商一点点挪上目光。对上了右侧一一
谢清晏一身松鹤暗纹绲银边雪袍,神清骨秀,渊淳岳峙地立在马车旁。手中还拿着她的裙角。
“萨拉!”
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