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那你觉着,我为何会生气呢?”北鄢来的幼虎于是更委屈了,几乎要把脑袋埋进两只虎爪间。“在我们部落,成婚是两个人的事,男子求娶,女子可以不要,男子多杀敌后,再来求娶。我按他们教我的,但我不知道,向你求婚,会给你带去麻烦的事………
巴日斯说得磕磕绊绊的。
戚白商认真听完,点了点头:“大胤有一句话,叫不知者不罪,意思是因为你不知晓而冒犯我,我不会怪罪。所以,我现在不生气了。”“真的?"巴日斯难置信地抬起头。
戚白商轻点头。
被那双因为喜悦而变得更如水濯过的冰蓝眼睛期冀地盯着,她在心里幽幽叹了声。
比起她打算利用他查完宋家与胡人的勾结后,就设法逃婚的罪过,他这点无知之错能算什么呢。
安抚过巴日斯后,戚白商又听他聊起近些日子在上京的奇异见闻。直到对方的话题触及"胡弗塞”。
戚白商神色微动,假作无意地给他斟上一盏茶:“胡弗塞便是北鄢上将军,是吗?”
“他是,萨拉也听说过他吗?”
“嗯。”戚白商颔首。
是听说过,不过却是叫连翘去绯衣楼买了胡弗塞的消息。可惜不知是绯衣楼也知晓不多,还是刻意隐瞒,只得知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胡弗塞很厉害,"巴日斯皱眉,“他了解你们,你们的书,还有官话,阿布说,他来过大胤很多很多回,就像中原人一样狡诈。”“哦?“戚白商轻抬眸。
巴日斯却一下子涨红了脸,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萨拉不狡诈,我是说,别的,其他中原人……不对…”
戚白商即便有心套话,也不由地被他逗得莞尔:“我知晓,没关系。”先是被这个嫣然怡人的笑晃了下神,巴日斯反应过来,才摸着头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他一口闷掉了戚白商给他斟的茶。
喝不惯这种又清又涩的味道,自然是苦得他眼睛都眯了眯。戚白商不紧不慢地拿起茶盏:“他既陪你出使,便应护卫你左右,为何这几日没有同你一起?”
“胡弗塞说他喜欢民间,歌舞,酒,还有……”巴日斯将眼神往旁边挪了挪,声音小下去,“美丽的姑娘……所以,他去那些地方了,我不想和他一起。”
戚白商轻抿茶,若有所思。
美酒,歌舞,姑娘。
湛云楼不是都有吗?
不知这位胡人上将军在上京涉足的地方,是否恰巧有那么一座甚至几座,胡商团聚集之所呢?
“萨拉?”
巴日斯的声音将她唤回,“你在想什么?”戚白商回神,放下茶盏,她清然一笑:“没什么,只是我们中原人有些狡诈,我在思考,他对你是敌是友。”
巴日斯本被她逗得脸又红了,跟着摇头:“他是北鄢人,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不是敌人。”
戚白商无奈:“巴日斯,立场只是当下的,不是永远的。因此,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给巴日斯讲明白中原人的“狡诈",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戚白商与他聊得口干舌燥,才终于稍稍叫巴日斯目露恍然,似乎是明白了那么一点点她告诫他的意思。
戚白商松了口气:“听明白了?”
“嗯,听明白了,"巴日斯斩钉截铁地点头,“萨拉担心我。”戚白商”
话虽没错。
但它不是重点啊!
戚白商几乎要扶额了:“总之,你要记得,对胡弗塞……不,对你身边所有人,保持一点点戒备心,好吗?”
巴日斯茫然:“对阿布,阿哈,还有萨拉,也要吗?”戚白商神色微微一滞。
在绯衣楼查胡弗塞时,也顺带查了北鄢相关。比如阿布是父亲,额吉是母亲,阿哈是兄长。再比如,巴日斯的额吉早已去世很久,他的亲人里只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