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如若为我伤及与宋家情分,反而是要教白商心生愧疚了。”
“可一一”
“兄长放心吧,“戚白商轻声,“我本也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只是如今尚有母亲亡故之由未明、仇雠未清,万事还须以大局为重。”提及此,戚世隐梢松了眉峰。
“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他一顿,问,“你可知我为何提前离开?”戚白商略有不解地对上他目光:……兄长言下之意,似乎与我有关?”“是。”
戚世隐轻了声:“你托我照顾的安家嬷嬷,今日已出牢狱,被我安置在城南一处小院中了。”
“″
戚白商眼神惊起波澜,是席间流言中伤时也不曾有过的情绪难抑,她无意识地攥紧了袖:“马车此行,可是去……
戚世隐点头:“去城南。只是有些远,会耗些时间。”“无碍。”
戚白商慢慢平复微颤的呼吸。
她低头,望着袖下那只曾属于母亲的镯子,抬手轻抚上去。“……我已等了那么多年,再远都不远。”戚世隐虽性子刚直不阿,行事却称得上谨慎。去城南的一路上,戚白商与他前后换了三次车驾,确定无尾随之人后,方免了那些七拐八绕,向着城南直驱到城南那座小院时,已是中日向西,近申时了。马车进院,戚白商与戚世隐下了车驾,在一个戚白商没见过的人的指引下,朝院里那座三间正房的明间走去。
那人为他们推开门,戚白商扫视房内,不等抬脚。“姑、姑娘…当真是姑娘!”
戚白商循声侧眸,便望见了那日在安家对视上的婆子。对方此刻神情比那日的不可置信多了许些怀缅与痛楚,望着她的眼圈说红便红了。不等戚白商反应,那婆子便快步跑来,攥起了她的手,竞是跪地恸哭起来。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象奴等了你好久好久了……在婆子那恸哭难以的声音里,戚白商茫然无措地看向了戚世隐:“兄长,这是怎么回事?我怎觉着,这位嬷嬷认错人了?”戚世隐轻叹了声:“我为你打听过,她虽在安家后院里做些活计,但已疯了好多年了。”
“疯了?”
戚白商脸色微变,低头打量。
面前婆子虽从她进来以后便抱着她的手哭个不停,但布衣整洁,发丝不乱,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疯子。
戚世隐看出了她的疑惑:“她的疯有些奇怪,日常自理仍无碍,和人交谈时也正常,能听懂话,能做出反应……”
戚白商不解:“这怎叫疯?”
“可唯有一点,"戚世隐顿了下,“她对自己和周围人的认知,似乎停留在了……十五年前。”
戚白商一栗,瞳孔缩紧。
耳畔只剩下婆子痛哭的声音,戚白商默然许久,才低头望去。她轻声道:“所以,她是将我当作了…”
“…姑娘,你是不是不要象奴了?象奴知道错了,象奴不敢了,你别再抛下象奴……你带象奴一起走吧,求求你了舒姑娘…见婆子哭得哀痛,戚白商不忍地放松了本想挣脱的手。象奴果然是将她当作了她的母亲,安望舒。直到婆子哭得累了,眼睛都红肿起来,也终于听得戚白商的劝,由她搀着起身,却还是怎么都不肯松开她的手。
戚白商只得扶着象奴到里间榻上,在榻旁坐下。戚世隐轻声解释:“在她看来,她依然是十五年前那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也只认那时候识得的人,旁的人,便是今日见了,明日也会忘。”“十五六岁?"戚白商愕然回望榻上看起来容貌枯槁,说是四五十也足取信于人的象奴,“那她岂不是只有三十余,怎会如此……”戚世隐摇头:“谁也不知。”
戚白商不再言语,她一只手任由象奴握着,另只手三指搭脉。片刻后,戚白商轻蹙眉:“竟像是心心神耗竭所致。”戚世隐知晓戚白商医术了得,不由倾身:“她的病可能治?”“兴许能,兴许不能。”
戚白商回眸,神色凝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