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戚家当真被这个蠢妇连累祸及之时,夫人才知后悔呢?!”
“你一一你敢这样对我说话?"宋氏被戚白商那眼神慑得心慌,却更着恼,瞪向身旁嬷嬷,“你是我房中的人,她打你便是逾越!你不知还手吗?还不给我“以奴害主,一掌不够,戚夫人是想要她这条命来抵?”一道低沉清和的声线忽起。
宋氏僵住了身,扭头看向戚白商身后。
谢清晏扶着长剑踏出翳影,如竹如玉的指骨曲起,懒抵在剑颚上,一抬。三尺青锋出鞘寸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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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嬷嬷立时想起了方才站在剑光范围内,那种犹如见尸山血海的扑面杀气。
她腿一软,哀求地跪倒在地:“谢侯,夫人,大姑娘……我错了,我当真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鬼迷心窍,我…”
“够了!“宋氏生怕她说漏什么,急赤白脸地瑞过去一脚,“滚出去!回府看我不罚你!”
嬷嬷颤了下,哆哆嗦嗦看向谢清晏与戚白商。戚白商冷瞥回眸,侧过身去。
长剑归鞘。
“哎,谢谢夫人,谢谢侯爷,谢谢大姑娘……“管事嬷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去。
宋氏回神,尴尬扫过谢清晏神色:“我,我先去看看婉儿。”“戚夫人稍等,还有一事。”
宋氏僵停,小心回过身:“何事?”
“凌永安德行败坏,不堪为婿,平阳王府与戚家婚事,就此断绝,今后不必再提。”
宋氏惊急:“可我与王妃一一”
“平阳王府若问起,"谢清晏回身,神情温柔而眼眸沉凉,“便说是我说的。若有异议,叫平阳王妃来找我问责,如何。”“不,不敢,谢侯言重了。”
宋氏强撑着煞白脸色,狼狈地笑着应了,扭头进了幔帐内。她一走,董其伤适时入内:“公子,安家安仲德在外求见。”戚白商眼皮蓦地一跳,抬眸望向门外。
安仲德,安惟演的嫡长子,当朝吏部尚书,也是安家最有望接任安惟演成为朝中重臣之人。
她的,亲舅父。
谢清晏望向戚白商,见她无意识拢紧了攥着薄纱的手指,他眼神微动:“先取帷帽来。”
董其伤应声。
没两息,他便亲手将一顶沾了草叶碎屑的白纱帷帽送进来。“你落在了竹林中。"谢清晏道。
“竞捡回了…谢过侯爷。“戚白商接过,这一瞬有什么念头掠过她脑海,她却未能捉住,只是下意识提防着安仲德的出现。“谢侯爷!”
安仲德人未入,声先至。
戚白商隔着帽纱望去,便见一个白面无须、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穿着绛紫官袍,快步进来,满面焦急恳切:“听闻宴席菜肴中出了谬过,竟惊扰了谢侯爷和戚二姑娘,险些酿成大祸,当真是府中莫辞之罪责!”谢清晏似是意外:“安尚书今日不在吏部当值?”“我一听府中出事,第一时间便赶了回来,生怕谢侯有失!"安仲德擦过额头上的汗,顺手扶过歪了的官帽,惶恐道,“都怪我治家不严,出了这么大的谬过!若是谢侯有失,我万死难辞其咎啊!”说着,安仲德一掀紫袍,竟是屈膝要跪下来:“万望谢侯莫怪一一”戚白商眼皮一跳,手抬起来,本能想替某人拦住。她惊看向谢清晏。
那人竟岿然未动,神清气定。
他只低了低身,在对方跪下前温声道:“安尚书贵为三品朝臣,金玉绶带,只跪天子。如此,是想折煞谢某么。”“一一不敢!万万不敢!”
安仲德屈了一半的膝盖立刻打直回来。
又是一番恳切致歉后,安仲德才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外屋里的另一个人。他的目光在戚白商腰间的金字木牌上停顿了下,跟着拱手:“久闻婉儿姑娘才女之名,未能得见,今日来府中赴宴,却叫你受惊了,实在是安府招待不厝啊。”
戚白商先是一怔,跟着低眸,望向了自己腰间。木牌垂坠,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