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慌忙上前,将人扶起,试探鼻息与脉搏。…过量迷药,口鼻吸入。”
戚白商气得快要咬碎了牙,奈何她今日身上并未带对症药物,只得勉力将人搀扶起,想要带出屋去。
只是刚过了层层幔帐,戚白商便听得屋外,一个熟悉而惹人厌恶的公鸭嗓晃晃荡荡地走近一一
“…一会儿西边,一会儿东边的,耍着老子玩呢!要是今个儿见不着美人,老子非得弄死那俩丫鬟!”
凌、永、安。
戚白商冷了眸心。
此时将婉儿带出去,定会被这个无赖纠缠上,届时她要带着昏迷的婉儿,怕是极难相与。
若是旁人见到,就更解释不清了。
为今之计,只能将计就计,彻底绝了这桩婚、断了宋氏的念!戚白商一咬牙,扶着婉儿返回内屋,将她藏在榻上,又拎起薄衾从头到脚地盖好了,这才拉下床帘,将人藏起。
而此时,外屋已经传来开门动静。
“咦,门都没关?“凌永安回过头,在空气中嗅了嗅,笑起来,“小美人?你在哪儿呢?别躲了,我都闻到你身上的香气了!”怕凌永安进来,戚白商耽搁不得,起身快步掀开了幔帐。到最后一层,她停住身。
“凌公子?”
“嗯一一?”
凌永安色眯眯地扭过头,隔着薄薄一层幔帐,将那道绰约身影收入眼底。直至一只纤白的手挑开幔帘。
那张在琅园惊鸿一瞥,此后屡屡入梦而不得的美人容颜,就这样在他眼前显现。
凌永安几乎看呆了,只知道跟着那道曼妙身影,将目光呆呆挪动,连对方停在了外屋的方桌前都未曾察觉。
“美人…嘶。”
凌永安吸了下差点没收住的口涎,狠狠揉了揉眼,“当真是你啊,美人?我不会又是在做梦吧?”
“又"字听得戚白商嫌恶。
她向后抵住桌沿,右手借着身影遮蔽,摸上了她方才扫视时见到的,那只长颈圆肚的瓷器花瓶。
戚白商轻手,握住了花瓶颈囗。
“凌公子,究竟是不是,你上前来仔细瞧瞧,不就知晓了?”“好啊,别急啊美人儿,“凌永安搓着手上前,边走边解去了自己外袍,色眯眯的眼神从戚白商的脸上往下落,“公子我这就来好好地疼你-一”“啪。”
左手猛地一巴掌,将猝不及防的凌永安扇得一懵。他踉跄了下,不可置信地扬起脸:“你你你敢扇老子?!”戚白商耳尖微动。
屋外,湖上栈道多了凌乱踏上的脚步声,朝着这个方向。…来了。
戚白商轻狭起杏眸,扇完人的左手朝凌永安勾了勾。他脸上的怒火一滞,又屈从色'欲消解几分,蚬着脸重新凑上来:“原来只是情'趣啊,那美人儿你不早说,我也好……”未能说完。
“砰!!”
戚白商右手拎起落下的花瓶,在他脑门上开了花。碎片飞溅。
其中一片划过戚白商颈侧,剌下一道血痕。“嗷一一!!”
凌永安应声倒地,狼狈痛呼。
戚白商冷垂着眼尾,未看一眼,她松了花瓶长颈,扯起上襦,从肩侧向下狠狠一拽。
吡啦。
衣衫撕裂,露出一角雪白的肩。
就在此刻。
关上的房门被人从外一把推开,宋氏身旁的那个管事嬷嬷大呼小叫地跑进来:“大姑娘,您在不在一一”
望清了外屋一站一瘫的两人,刚要往里冲的嬷嬷兀地僵住。她身后,宴席上的不少人跟着停在屋里屋外。一瞬死寂。
地上瘫坐的凌永安竞未昏过去。
血顺着他额头淌下来,他抹了一把,跟着吓得凌永安鬼哭狼嚎起来:“杀人了一一杀人了!!”
戚白商眼圈一红,捂住裸白的肩前裂开的上襦,仓皇退后,缩在角落:“是他……是凌永安将我骗到此处,欲行不轨!”门外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