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要哭死了吧?好不容易才搭上林知砚这条船。”流言蜚语像无形的风,吹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等着看叶语莺的笑话,尤其是葛洁和她的同伴们,她们几乎是怀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在暗中观察着叶语莺,期待从她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失恋后的痛苦与狼狈。然而,她们失望了。
叶语莺的生活,不仅没有因为“失恋"而变得颓丧,反而进入了一种更加纯粹、也更加可怕的专注状态。
她专注于体育场和教室两点一线。
她会在课间休息的十分钟里,拿出单词本,旁若无人地默默背诵;她会在午休时,一个人戴着耳机,在操场边的台阶上,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看英语范文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最后一次面对林知砚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混杂着自卑与期盼的复杂情绪,只剩下一种如古井般深沉的、不为外物所动的平静。
她学会了藏刀术,让自己的心思和目标深沉起来,收敛了所有不必要的情感锋芒。
这份毫不在意的姿态,让等着看笑话的人,感觉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趣至极。
葛洁更是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她所有的攻击,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对上如今的叶语莺,都像是石沉大海,连一圈涟漪都激不起来。她不甘心。
一个午后,葛洁带着几个跟班,在走廊上拦住了正准备去训练的叶语莺。“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双料冠军吗?这么着急去训练啊?"葛洁的语气里,是她惯有的、淬了毒的假意关心,“听说你最近……跟林知砚没联系了?怎么,被人甩了,就只能靠跑步来发泄了吗?”
她身后的几个女生也跟着咯咯地笑了起来,充满了恶意。周围路过的同学,都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准备看一场好戏。叶语莺脚步没有半点停顿,而是直接看也不看,掠过葛洁直接往体育场方向走去,像是一切话语不过连风里一片叶都不如。这极致的、彻底的无视,比任何激烈的反唇相讥都更具杀伤力。身后,众人小声议论。
“奇怪,她真的被甩了吗?怎么半点不见她伤心?”“你看她刚才那个眼神,平静得可怕……根本不像失恋的人。”“该不会……她压根就不喜欢林知砚吧?"一个女生大胆地猜测。“那她之前那么大张旗鼓的……难道是为了故意气葛洁?天啊,这盘棋下得也太大了吧……”
“嘶……细思极恐,要是这样的话,那葛洁从头到尾不就是被人家当猴耍了吗?”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全都飘进了葛洁的耳朵里。像一记响亮的、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感觉自己所有的尊严和体面,在这一刻,都被叶语莺那云淡风轻的无视和路人那自以为是的揣测,践踏得粉碎。
她才是那个被看笑话的人!
一股巨大的、难以抑制的羞愤与怒火,瞬间冲上了她的头顶。“看什么看!"她猛地转过头,对着那些窃窃私语的同学厉声喝道,“都给我滚!”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尖利,吓得周围的同学立刻作鸟兽散,连她身边那几个跟班,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葛洁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里。“我就不信,她刀枪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