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节奏。”
“明白。“她点头,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稳。发令枪响。
她没有抢跑,也没有落后,她知道每次在长跑训练中,她一开始在意自己的成绩,就会心跳加速,额外消耗体力,反而发挥不好。头两圈,她一直维持在第二的位置。她没急着提速,脚步沉稳,呼吸如绵长的丝线,既不乱也不慌,跟着前面那个女生像影子一样滑行。最后一圈铃声响起,前面女生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叶语莺的眼神冷静到近乎冷漠,像一面没有波纹的水面。
但是叶语莺眼中的倒影不是那些具体的人,而是跑道与终点。在倒数一百五十米时,她开始加速。那一刻她的身姿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托起,小腿蹬地时带出利落的节奏感,每一下落地都精准而坚定,带动全身爆发出惯性冲击。
她超了。
甚至没在意自己是不是第一,只知道身体在燃烧,她要一鼓作气冲线。她发现如果将赛跑本身当做远离垃圾人的途径,她愿意不要命地跑,身体上的劳累和痛苦总比成天担惊受怕强。
前方是终点线,身后是所有猜疑、轻视、暗讽。但是,无所谓了。
最后的比赛结果,她是长跑组第一,但是成绩并没有短跑那么惊人,对手都和自己一样是被逼着参赛的。
大
这天傍晚,叶语莺没有在宅子里遇到程明笃,大概他有什么事情出门,就连网球场也空空如也。
叶语莺抱着怀里的两份校运会的奖项证书,望着空旷的体育场愣怔了很久,转身将它们收进书包。
那一刻,她又清醒了几分。
她又不是程明笃的亲妹妹,凭什么认为他会为自己的进步和成就感到欣慰和开心。
归根结底,是她稚气未脱,从小也没得到过什么荣誉,还沉不住气罢了。半夜,她面对着面前的白纸,思绪翻飞,今日写得格外多。【我大概只是需要一个出口,将心里的想法吐出来。开心和难过的情绪总像是可口和不可口的食物,反正都吞进肚子里了,吐不出来,只能等着它们被胃液消化。
但是我消化能力有限,只好把它们转移一部分到纸面上,我就不至于消化得过于痛苦。
今天得了两个奖,一张四百米的,一张八百米的。纸质薄得像超市里赠送的折扣券,但我却收得像奖状贴在门上的小孩。奖是拿来给人看的,可我却不知该给谁看。
你不在,我就只能写下来,写给纸,写给墨水,写给这一夜的自己。我今天跑得很快,快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风是逆的,阳光是烫的,耳边的叫喊是杂的,可我就是一股脑冲了出去。没有人教过我发力的时机,也没有人告诉我怎么保存体力,我就是凭本能跑,像过去那些不得不逃的下午。
但这次不一样。
我不是为了逃命跑,是为了冲刺跑,为了冲出那些标签、嘲笑、怀疑的目光跑。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有天赋。杨老师说我有,但我不信。我只知道,我不想永远被人踩在脚下。哪怕只是在一场校运会里赢一次,也算是我对整个青春期的控诉。
说实话,我是想告诉你的。哪怕你不会有多在意。哪怕你只是嘴角轻轻一弯,说句“不错"。
我也愿意像个领了小红花的小屁孩一样跑去你跟前,仰着头,硬憋着一脸镇定,却又期待你说点什么。
但我不能说。也不敢说。
因为我怕你知道我在意你之后,就再也不肯多看我一眼了。有时候,我真的很像一个得了怪病的小孩,不敢说、不敢靠近、不敢吵不敢闹,只能把心思层层包好,藏在信封里,然后塞进最角落的抽屉。我知道,这种喜欢是不对的。也没出路。
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告诉你:我今天跑得真的很快,风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也能飞。
这也许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是从不被看见,到第一次站在众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