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对视一眼,相互一点头,门外的铁锁“咔哒”一声,应声而断。“杜侯爷。"来人唤了一声,只见永平侯的头颅缓缓地转了过来,瞪着他们的那双眼睛却是浑浊失焦的。
“当年的东西,你还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永平侯愣愣地看着他们,摇着头“嗷嗷"地不知道说些什么,锁着的双手在空气中挥动两下,不知道在抓什么。
“大哥,我看他是疯了。"其中一人说道,“不如一刀将他杀了,一了百了。另一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是下定了决心,点头道:“动手吧。”寒光闪过,旁边两道身影猛地将其扑在地上,旁边的牢狱的门也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从外面冲进了一群人,跟着挤进这间狭小的牢房里。“不好,有诈!"黑衣人头领一声呵斥,刀光剑影之间,就要撤退。可门口已被一群伪装成犯人的衙役尽数堵着,就像是特地为他们而设的囚笼,插翅难飞。
听到动静,丁復和裴琦也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一群人一拥而上,三两下就将这两个人擒住。
直到这两人的双手被反剪于身后,他们这才看清方才那睡在一角的人,居高临下地站在他们的身前。
男人虽蓬头垢面,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这昏暗的地牢里更是显得格格不入,哪里是什么犯人,什么大理寺看管不严,分明就是特地设局来抓他们的。陆怀砚面色平静地俯视着地上这两人,声音低沉却清晰无比:“带下去,连夜审问。”
“是!”
衙役们领命而去,这间逼仄的牢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裴瑜看着穿着囚服打扮的陆怀砚,忍不住笑道:“果然是人靠衣装啊,就算是陆少卿,穿上囚服后,这脸也瞬间黯然失色了。”丁復正要替上峰反驳一二,肚子却突然咕噜咕噜响了起来。许是那豆角的余毒未清,丁復只觉得胃里翻搅得厉害,带着一股灼人的热意,直往下腹涌去。
“噗一一嗤一一!”
陆怀砚微微皱眉,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人。裴珀登时捏起了鼻子,说道:“什么味啊?这牢房怎么这么臭。”丁復神色不自然道:“不知道啊,也许这些个狱卒偷懒,太久没打扫了。”陆怀砚不欲多言,快步往外走去。
裴瑜也拾掇着丁復往外走:“快走快走,太臭了这里!”将牢房一锁,徒留那永平侯一个人傻愣地躺在地上。“噗噜一一噗噗噗一一!”
一声短促的声响起,丁復突然僵在了原地,脚步似被人钉住了无法动弹。裴瑜转头道:“走啊,愣在这里干嘛?”
丁復是头也不敢抬,一声不吭地夹着双腿,掠过裴瑜就往那牢狱门口疾步走去。
只剩裴瑜留在原地,对着空气嗅了嗅,摇头道:“这大理寺的牢狱环境,看来还是得好好整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