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凉雾道谢,这不就是他的去向。”她又说,“哪有麻烦哪里有陆小凤,你就往麻烦多的地方找,总能找到陆小凤。”
“宫主所言甚是。”
宫南燕一脸谨遵指示的模样,“属下立刻出宫,必将炎飙带回。”宫南燕调头就走,走得仿佛没有一丝不舍。水母阴姬却又补了一句,“带上天一神水。江湖多险,该用则用,你要注意安全。”
宫南燕脚步猛地一顿。
仅仅因为这一句话,就让她被浓郁悲哀覆盖的心又动了,似被浸润到温柔的泉水中。
她把背脊挺得笔直,却不敢回头。
如果回头,能看到水母阴姬对她的怜惜关心吗?即便能看到,这就是令她满意的爱吗?
“宫主也保重。”
宫南燕只留下这一句,终究没有回头,快步走出水母阴姬的房间。水母阴姬望着房门被从外关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而是在椅子上静坐了一会。
她面无表情地开启机关,从暗道离开神水宫,来到位于半山腰的一间菩提庵外。
菩提庵很小,小到只有一位尼姑看守。
尼姑形如枯槁,身着青衣。
她的脚上锁着一条长长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没入了黄色帷幔。“青衣。”
水母阴姬进入菩提庵,念出了尼姑的名字,这也是她大徒弟的名字。昔年,神水宫的首徒青衣,明艳动人。
如今,三十多的青衣尼姑却是白发老妪的模样,更是又聋又哑。青衣尼背对大门,形似磐石地坐在蒲团,对来者毫无回应。水母阴姬朝前跨出一步。这次,故意制造了震动。青衣尼回头。
见到来者是谁,有一瞬错愕,又是极快地恢复平静。青衣尼起身,双手合十行礼。
取纸笔,写到:「施主所来何事?」
水母阴姬的眼神定在了“施主”一词上。
自从十年前青衣自因菩提庵,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再也不认她这个师父,只称呼施主了。
水母阴姬拿起笔,写下问题,「最近司徒静来过吗?」青衣尼疑惑地摇头,「没有。施主何出此问?」水母阴姬:「十年前他随身携带的那面镜子,被司徒静带走了。」青衣尼见状,握笔的手一颤,一团墨水落在了纸上。她再落笔时又快又急:
「当年,您验过他的所有物品,那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自从避居菩提庵,十年来,他一直未能恢复如初。镜子之事与我等无关,这里什么变化都没有。」
水母阴姬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徒弟。
青衣的面目全非,皆因他而起,如今还对他颇为维护。“值得吗?”
水母阴姬开口问了,没有听到回答。
青衣是听不到,所以不回答吗?
还是能猜到她在问什么,却不想回答呢?
答案,其实早就在那里。
水母阴姬最后在纸上落下四个字一一「好自为之」。随即,水母阴姬猛地一挥衣袖。
风起,吹起了黄色的帷幔。
那个“他”就在帷幔之后。
锁住青衣右脚的长长锁链,另一头也锁住了他。当帷幔被吹起,露出了他的模样。
乍看是一个男人,细看却又不像人类。
他满脸黑毛,目光无神。
那两只手不能称作手,分明是野兽的爪子。指甲异常锋利,会毫不留情地扎穿人类的咽喉。①<2
大
大
云南,大理四季如春。
五月二十二日,柳不度与凉雾从段氏王宫取回寄存的行李。两人就此暂别。
一个往东南,出海回家处理积压的事务。
另一个找镖局把大包云南特产寄回江南,然后就要往西北去边塞。“凉教主,请稍等。”
带刀侍卫焦暖快步疾奔向北城门,喊住凉雾,“主上有急事询您协商,您能否迟行一日?”
凉雾认得焦暖,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