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袖口与衣摆处有菊花金线绣纹。鹅黄色衣服挥动双掌,掌风极其阴柔,勉强应对着长剑攻击。在言辞上仍旧不甘退后,“我有说错吗?你无理取闹在先,抢夺他人预定物品在后,不就是家里没教好。你母亲早逝,那就是父亲的失责。”干架的两人是谁?
凉雾发现街上忽而安静了。
与一般瞧热闹的情况不同,围观人群没有议论纷纷。明显外地口音的游客询问摆摊小贩知不知道两个女人的来头。却见小贩连连摆手,还做出了收声快撤的手势。
哪条地头蛇能让当地摊贩禁若寒蝉?
这时,从竹影轩里又跑出一个女子,二十来岁,翠绿衣衫。“大嫂!我来助你!”
她一边对水红衣服喊话,一边伸出纤纤玉手。十指弯曲如鹰爪,径直朝着鹅黄衣衫抓去。
不料,脚下猛地一滑。
翠绿衣服转身失误,差点绊一跤。
这下子帮忙不成,反身抓向了她口中大嫂的长剑。翠绿衣服惊慌大喊:“哎哟!大嫂,你快避开!”“滚开!你就会帮倒忙!”
水红衣服的一张马脸瞬间拉得更长,急匆匆地想要收剑。凉雾望着这一幕,暗道有点意思。
翠绿衣服的帮倒忙看似无心之失,实则角度掐得很准,是借故来阻止这一场忽起的乱斗。
下一刻,马脸大嫂正欲撤回长剑。
凉雾敏锐发现从干架三人的斜后方,居然有四枚毛栗子破空而来,朝着马脸大嫂的四肢而射去。
如让水红衣服被击中,只怕她再难收势,剑锋将会直刺她劝架小姑子的左耳。
说时迟,那时快。
凉雾弹出四枚碎银。银光掠过,将毛栗子碎成粉末。水红衣服发现碎银从正面方向袭来,完全来不及闪避,但好歹银子没有打到她身上。
“谁?!”
她立刻骂道,“獐头鼠目之辈,有胆子扔银子偷袭,没本事正面打我!”“呵呵一一”
鹅黄色衣服讥笑,“你是不知好歹,你多睁开眼睛看看呢?这四枚碎银分明是帮了你。”
水红色衣服恼羞成怒,眉头吊起,“我要你提醒?!我没又没求谁帮我!鹅黄色衣服斜了对方一眼,“你真狠心。那一剑要是让你刺中,施茵的左耳必会少了半截。”
凉雾出手了,却没有站出来认领的想法。
弹出碎银,保人耳垂完好,不过随性而为。对方谢或不谢,都不重要。她更关注是谁射出毛栗子。
毛栗子从干架三人的后方而来。
那里聚了一堆大围观者,同时也有许多朝外撤退的人。现在望去,未能发现谁的面有异色。
看来放暗器的人已经撤退迅速,隐于大批往外走的人流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凉雾也从“施茵"这个名字猜到了干架三人的身份。昨天,她还在想小院可能被左、薛两家的战火波及,今天就遇上正主。马脸大嫂是薛红红,薛衣人的大女儿。
嫁到杭州施家庄,是施家的大儿媳,丈夫施传宗。劝架的翠绿衣服名唤施茵,施家的小女儿。鹅黄色衣服被薛红红提剑就刺,她不是别人,正是左明珠。由此再看刚刚薛、左两人在店里的争执,活脱脱一幅世仇见面的场景。薛红红不分青红皂白,有事没事都要找茬,拔剑当街与左明珠打起来。左明珠的武功稍逊一筹,但也不甘示弱地反呛回去。倒是施茵的行事微妙。
左、薛两家的百年世仇,江南一带不说人尽皆知,混江湖的至少有所耳闻。施茵作为小姑子,不可能不知大嫂薛红红摆在明面上的仇敌有谁,她居然用了故意帮倒忙的这一招来劝架。
施茵为何劝架?
是不欲多见流血,还是她与左明珠有暗下私交?试用毛栗子暗中偷袭,又是哪一路人士出手?是冲着施茵去的,或是挑拨施家姑嫂关系?还是对左家有怨,想把这一笔记在左明珠头上?
凉雾在短短几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