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应该可以。
因为有的武学以大自然为根基而创造,小无相功能模拟此类武学,为何不能探究其本源呢?
到那一步,也许就不该称为小无相功。因为发生了质变,它核心要义有了变化。
凉雾对名称概念毫不在意,就是尝试起这个想法。令她印象最深的自然现象,当属缥缈峰上的雾气。它的来历与归处都是一场迷雾。不可追,无处寻,令人叹一句只缘身在此山中。
柳不度就见演武场上蓦然突变。
以凉雾为中心,平地生雾。
当浓雾急速蔓延,旁观者的视线被模糊,再也无法看清比武双方的具体情况。
独孤一鹤直面雾气来袭。
距离相近,他仍能看清凉雾,但手中剑的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雾,无孔不入。
它化作千般利刃展开攻击,又似坚韧丝线缠绕剑锋。缠斗之间,他陷入迷雾深处。
在这里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
渐渐地,他能感到内力在流逝,却无法精准判断还有多少生机。独孤一鹤不知是哪一刻居然看不到凉雾了。他被雾锁重楼,再也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而只剩无尽虚无。这一刻,体内血液一点点地变冷,好似再也生不起争斗意志。他的意志开始动摇,对未来不再报以任何期待与不甘,而过去的奋斗与遗憾在虚无中也都失去了意义。
这时,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困顿感再次出现。独孤一鹤终是想起它是什么。
他年轻时行至滇南,误入一个奇怪岩洞,心生感触。用以一句话概括一一绝地天通,天人有别。
以他当年的武学境界,不可触碰那种感觉。为了避免走火入魔,将那段感触故意封存在了记忆的角落里。数十年来,不再想起。
最初是不能,后来是没了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劲,直到今天旧感重来。他惊觉原来已经完全记不起岩洞内的场景。唯有当时八个字的自我示警,成为记忆里的幽微烙印。思及此,他体内忽而真气乱涌。
本就无孔不入的雾气,在他丢失防御屏障的一瞬,是如汹涌潮水将他淹没。霎时,独孤一鹤力竭。
他以剑撑地,却没能完全站住。“砰"的一声,单膝重重跪倒在地。凉雾顿感情况有变。当即收式,让大雾顷刻散去。怎么回事?与独孤一鹤的比斗时间,比她预想的要短了一些。雾散,被遮挡视线又恢复如初。
凉雾就见独孤一鹤脸色奇差,距离面如金纸也就是一步之遥。“噗一一”
一股鲜血从独孤一鹤口中猛地喷出,染红了他的前禁。“师父!"”师父!!"………
三英四秀无不关注演武场的情况,发现独孤一鹤跪倒,都不由惊惶出声。独孤一鹤直接抹去嘴角鲜血。
这一口血吐出来,反倒让他积郁混乱的真气舒畅了一些。“你赢了。”
独孤一鹤对凉雾说,“愿赌服输,我随你们走一趟。”凉雾凝眸,急速打量对方。
自己的练手实验应该掌控了分寸,想以钝刀子伤人的方式将人困在重雾中,一点点消耗对方的武力。
独孤一鹤坚持的时间没有预计得长。
是他将计就计,为了让重伤之说传出峨眉,还是在比斗过程中有了某些意外?
凉雾不能确定,可也配合地把这场戏演了下去。“明天就走。还要交待什么,你抓紧时间吧。”“走?”
严人英听到师父伤重竞不养病,不顾许多地跑至演武场边,惊声询问,“师父,您要去哪里?”
独孤一鹤不耐地扫了严人英一眼,懒得多话了。“都说了让你们不要插手为师的私事,真就是屡教不改。”马秀真明白师父去意已决。
当他选定代理掌门时,已经做好了此去无法生还的准备。徒弟与门人的劝说,只会成为师父完成最后心愿的阻碍。
“严师弟,你莫要多问,退下!”
马秀真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