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似是而非的梦话就足够遮掩。
直到他们二人把他交给常伯伯,由常伯伯扶着她进到厢房,门关上,脚步声离去。
感觉到应该万无一失,明越立刻坐起身来,把正要给她盖被的常伯伯吓了一大跳。
“小女娃,你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明越没时间再解释,跌跌撞撞跑下床,从柜子里掏出张包袱皮铺在地板上,把桌案上各种物件一股脑地塞进去。
她要逃,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记得在包厢门外,少年蹲下身掐紧她脖颈那个眼神。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就像全身都被锁住了般,动弹不得半分。
她在他身上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杀意,笼罩住她全部身心。
她只能忍住全身的颤抖,用醉酒来换得一线生机。
那一刻,明越像是正在死亡尽头挣扎搏斗。
常伯伯不明所以地追问:“到底怎么了?难不成你在上清冢楼刚好碰到卞清痕了?”
现在卞清痕还算什么,她遇到的可是……
明越停下手边的动作,郑重其事对常伯伯道:“常伯伯,你快收拾东西,我们今晚连夜赶路离开眉州,越快越好。”
常伯伯虽然还不甚知情,但也没再多问,飞快去了自己的厢房。
明越彻底瘫坐在地上。
过了这么久,她心底的恐惧还是没有一分削减。
缓了几息后,明越正打算一鼓作气收拾好包袱,忽而传来阵阵敲门声。
常伯伯进门前一般只会敲一下,而且会立刻喊她“小女娃”,这会儿敲门的明显另有他人。
明越将包袱塞进床底,翻身上床,用半梦半醒的声音应了句:“吵死了,谁啊?”
“是我。”
两个字伴随着熟悉的嗓音,如惊雷落地,明越心头狠狠一震。
“你又是谁啊?”
是她一贯的不讲道理还带点醉后迷迷糊糊的声音。
徐吟寒本想直接推门而入,靠近门的手指又蜷了回去。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我睡了啊……难道我没睡着吗……”
“是吗,”徐吟寒勾了勾唇,“那你晚上可别做噩梦了。”
等门外再无动静,明越火急火燎地继续收拾起包袱来。
两人在厢房里抱着包袱一晚没睡,硬是熬到次日清晨。
因怕被徐吟寒他们察觉出不对劲来,明越和常伯伯特意在客栈早上接待客人时趁乱溜出去。
秋水客栈附近恰好有一车马行,还有专门的车夫送他们到十里外。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出了眉州地界,径直驶向远处层层叠叠的不知名群山。
与此同时,日升月降,天光大亮。
感受到温暖的日光从菱格窗漫进来,明越紧张的心才稍稍放松下去。
即使天上仍然飘着鹅毛大雪,明越也没有了分毫冷意。
毕竟比起随时都能要人命的八方幕主公,这些雪粒当真无害又纯净。
常伯伯与她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从昨晚到现在都在等她的一个解释。
明越正准备娓娓道来,忽而马车猛地摇摆起来,明越猝不及防向前倒去,被常伯伯及时搀住。
“这是怎么了?”
两匹骏马嘶鸣不止,一片混乱中,车夫慌乱无措地逃下车,高呼:“有山匪!有刺客!”
山匪?刺客?怎么可能会截她一辆小小的马车!
常伯伯拉开纱帘警惕打量着外面,并未见到任何匪徒的影子。
“可能只是马受惊了。”
常伯伯这样说着,还是下了马车和车夫一起检查马匹的问题。
果不其然,在一匹马的马蹄下发现了一根尖利的树枝。
“这匹马得放走,只用一匹马拉车也可以。”
常伯伯跟车夫商讨着,从车窗探头对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