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慢些,灵澈,先喝口水。”
无尘住持看着对面气喘吁吁的男孩,摇了摇头,提起手边的茶壶倒了杯茶给他。
灵澈接过茶仰头一饮而尽,胡乱用衣袖拭去唇畔的水渍,开口:“住持,临安……临安有消息传来了。”
无尘住持一顿,清瘦的手颤抖着翻开案卷。
“这些都是徵州驿站送来的,”灵澈缓过来,帮他一起铺展案卷,“但是,您要找的究竟是怎样的人呀?竟然用得到这么多暗探。”
无尘住持慢慢辨认案卷上的字迹,闻言回道:“我不是在找人。”
“那您怎么……”
无尘住持再没答话,灵澈也识趣地不再过问。
衍回寺虽不是徵州香火旺盛的寺庙,但却有一个潜藏多年的秘密。
无尘住持在衍回寺三十年有余,曾收留过许多被亲生父母弃养的孤儿,这些孤儿认无尘住持为亲人,认衍回寺为家,有人做了暗探的活计,长此以往,衍回寺也就不再只是单纯的寺庙。
——而是江湖暗探的交接地。
这是寺庙中普通和尚也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些暗探为无尘住持马首是瞻,但灵澈来寺里三年,还是头一次见无尘住持动用暗探。
只为了寻一个虚无缥缈的人,连他们都不能告知。
正此时,又一和尚冲了进来,表情焦急:“住持,飞云帮那些人又来了,这次好像是带了龙虎门的人一起来的!”
听到“飞云帮”,灵澈惊惧道:“飞云帮和龙虎门?!”
这俩都是徵州周边大名鼎鼎的匪帮,时不时就会骚扰一下衍回寺,要些香火钱。
无尘住持大度,当是接济他们接济惯了,他们便来得更肆无忌惮。
最近一次,是在三月前,飞云帮和龙虎门相约在衍回寺比武。
毁了整个院子不说,还打伤了无辜的僧人。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收买府衙的,官兵对他们也是轻拿轻放,赔了些银钱就算作了事。
要不是无尘住持不允,不然寺中的暗探早就给他们一窝端了。
可这次他们来得也真是时候,寺庙里的暗探都为住持打探消息去了,没办法再像三月前那样将他们赶走。
灵澈惴惴不安看着无尘住持。
相比他们的慌乱,无尘住持仅是淡然合起案卷,对着桌案叹了口气。
而后道:“灵济从后门去县衙报官。灵澈,你跟我去前院。”
灵济:“可是住持,报官还有用吗……”
无尘住持还没说话,门外又是一道高呼:“住持,龙虎门的人晕倒了!”
“好像……好像快不行了!”
*
远远瞧见衍回寺那副金色的牌匾,明越一边牵着马,一边与徐吟寒悄声说话。
“待会儿就按计划行事,你上去跟他们切磋几下,实在撑不住就躺地下装死,然后衍回寺的人就会出来把咱们救回去,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
“怎么了,又没要你真的跟他们打,”明越细眉轻拢,略显不满,“你别说你连两招都不愿出手。”
徐吟寒点了下头:“是啊。”他眼神依旧冰冷,“我说了,保你不死。”
明越:“你就非要等到我被五个大汉揍到鼻青脸肿、断手断脚,躺地下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才肯出手吗?”
徐吟寒思考了会儿:“真到了那个地步——”
“?”
“可能也没必要出手了。”
“……”
明越实在没办法好声好气跟他讲什么了。
到了衍回寺紧闭的庙门前,五人竟直接踹开了庙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僧人见了他们,便都四散避开,徒留一个空阔的院子。
张大哥主动上前来,活动着脑袋与四肢,冲明越和徐吟寒勾勾手指:“来!”
明越最后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