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目光就追随到哪里,走得近了还能隐约听到“这就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啊”“不愧是他们”的嘀咕声。
明鸢对此早已习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径直朝着杂事堂走去。只是她走了两步都没听到墨玉说话,于是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等他。
就见他垂着头沉默不语,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剑眉紧紧锁着,脊背更是说不出的紧绷。
“哟。”
明鸢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怎么,你该不会是觉得不自在吧。”她笑得眼睛都尖了,一边“哎呀哎呀”的一边用胳膊肘捅他,“你可得习惯这些啊,毕竟咱们是掌门亲传弟子,可不能这么上不得台面呢。”
墨玉白她一眼,打开她欠揍的手。
难得扳回一局,明鸢笑得更开心了。
她双手抱胸,冲他无比得意地昂起下巴:“怎么,怕了?你若是怕的话可以现在就下山啊,我会和师尊好好说的,省得到时候你面对其他外门弟子的时候——”
她憋了一肚子的嘲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个白袍弟子从他们身边经过,然后一个不稳就要往她身上摔。
紧接着她就见方才还一副我好紧张我不想动弹的墨玉长臂一伸,轻轻松松的就将快要摔倒的少年拎了起来,甚至替他整了整被扯歪的衣领。
“多,多谢。”那少年一直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和他们道谢。
大抵是因为他腰上挂着同样象征亲传弟子身份令牌的缘故,墨玉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模样还算清秀,白净清秀的脸上布满红晕,低眉顺眼的,看起来尤其好欺负的样子。
穿着件白衣服整得和个生面团似的,又白又没用,随便一摁就能憋下去一大块,隔老半天才慢悠悠地缓起来,简直就是将窝囊二字发挥到了极致。
墨玉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评价他。
明鸢本来以为他是个来帮忙的外门弟子,没想到定睛一瞧才发现是个面熟的。
“你就是三师叔新收的弟子?”她眼睛扫过他腰上挂着的亲传弟子玉牌,不确定地问。
“正是,在下裴文柏,筑基三层丹修。”那弟子似是才注意到她,赶忙跑过来略带歉意地向她行礼,“方才的事,还请明师姐勿怪。”
哦,原来姓裴啊。
“无妨。”她对这个姓氏没什么好印象,于是看向他的目光也冷淡了不少,“这么说,你和杂事堂的执事不止是师兄弟,还是亲戚咯,所以你今天是来帮他忙的?”
世家大族都有往内门塞人的习惯,反正凌华宗也不嫌钱少,他们要塞自然也不拦着,因此像这种兄弟或者姐妹都在同一个长老座下的情况并不少见,明鸢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竟支支吾吾地红了脸。
墨玉在她身边一边摇头一边啧啧。
明鸢斜睨他一眼,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于是他狭促地笑起来,竖起两根手指在唇边比了个钗。
害羞的师弟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他的头依旧压得低低,嘴唇微动,但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红晕从脖颈一路爬到耳朵根,红得快要滴出血。
明鸢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出来他是在问他们是不是来办理新弟子入门手续的,他可以代劳。
“很快的,明师姐等我一刻钟便好。”小师弟红着脸说道。
这种送上门的好事明鸢当然不会拒绝,当即就让墨玉把玉牌递到了他手里。反而是裴文桓一脸的受宠若惊,替人跑腿还得拼命说谢谢。
如此倒反天罡的举动让墨玉又开始大小啧。
于是明鸢再次用毫无杀伤力的目光警告他。
待裴文柏一离开,门外就只剩下一对互相看不顺眼的师姐与师弟。
明鸢与墨玉干笑两声,而后又不约而同的别开眼,在裴文柏看不到地方脸上的表情那是各有各的精彩。
“看不出来啊,那团小生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