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该去公司练习了?”
“内。”权至龙迈出两步,拦下一辆出租,“你先走,公司离这里很近,我时间够。”
金锡恩也不推辞,冲他挥挥手,随口说拜拜。
就在车门即将关上前,权至龙忽然俯身,朝她笑着补了一句,“明天见。”
她一愣,随即哼笑了一声,没有再回应,只是靠着座椅,看着窗外的景色从玻璃上流淌。
车厢内安静得很,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权至龙那张故意扮鬼脸的模样跃然纸上。
金锡恩轻轻点了点照片的边角,思索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
权至龙这个人,做男朋友一定是八分以上的类型。
就是有点太腻歪,太爱撒娇了,像只缺少陪伴的宠物犬。
不过,他们不会在一起,这是金锡恩非常确认的一件事。
初遇时,那种脆弱的神秘感是最好的催化剂,但渐渐熟悉后,她又觉得彼此不太匹配。更重要的是,和她在一起意味着要承受太多压力,分担她的痛苦,她无法想象有一天权至龙会因此埋怨她,或者后悔。
这段关系,维持在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她让出租车停在家后面的十字路口,插着兜悠闲走在回家的树荫下,感受来之不易的凉爽微风。
金锡恩准备的节目是话剧加现场配乐。
讲述一个现代少女,穿越回架空历史中的古代,经历战争,又在某一天夜里返回家乡,感叹现代世界来之不易的故事。
台词部分不算多,因为学校搭建的舞台不大,也没有屏幕和过多的麦克风,所以需要演员在肢体动作上更夸张,配乐更抓耳,才能让观众感受到剧情的起伏。
她正想着配乐的事,忽然一顿,被街边一家店吸引。
大片的玻璃窗倒映出她的身影,也映出了店内张扬而富有冲击力的摇滚风装潢。
墙面漆成深沉的墨色,几把做旧的电吉他随意地挂在上方。一台复古黑胶机正悠悠地播放着一首流行乐,低沉的男声混合着电子节奏,鼓点厚重,旋律中透着一种放纵不羁的情绪。
她对这家店没有印象。
风铃声在她推门进入的时候叮当作响,柜台后传来一个带着倦意的声音,“你好,想试什么尽管来。”
她循声望去,一个少年懒散地靠在柜台边。头发蓬松,发尾随意抓起,显得不羁又张扬,眼睛画着锋利的全包内眼线,黑色皮夹克上还别着一枚银色骷髅胸针,怎么看都像是刚从某支地下乐队的演出现场回来。
很年轻。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金锡恩问。
“像吗?”少年打了个哈欠,明显是刚睡醒。
金锡恩懒得继续这个话题,点点头,走到墙边摆放的钢琴前,指尖落下,按响一枚音符。
清脆的音色在空气中荡开,她低头看着黑白琴键,忽然生出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碰过钢琴了。
小时候,母亲总是在旁边坐着,看着她练琴,每当她弹错音符,母亲都会敲打她的指尖,让她重新来过。可如今,那个温柔的监督者早已不在,她也早已不再是那个每天固定练琴的孩子。
朱秉希懒懒地靠在柜台上,看着她的眼神比刚才多了几分兴味。
见她不再弹,便抬了抬下巴,“买琴?”
“不是。”金锡恩说,“我在给学校艺术节的节目找配乐。”
“什么节目?”
“话剧。”金锡恩顿了顿,补充道,“加现场配乐。”
话剧?”朱秉希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像是稍微来了点兴趣,“用什么乐器?”
“钢琴。”
“呵。”朱秉希轻嗤了一声,似乎对“话剧加钢琴”这个组合不感兴趣。
但他还是推开柜台走了出来,随手拉过一个高脚凳坐下,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试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