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瑟过后就是心虚,江玄戈虽然对他也还算恭敬吧,但一点儿都比不上和老爷子交心,总是似有似无隔着一层。江明书也没法怪江玄戈,谁让他在江玄戈那么小的时候就扔下他常年在外面跑呢,一年到头面都见不上,哪里来的父子情深。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又给他带回来一个后娘和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事要换在他身上,肯定对自家老子是有几分埋怨的。越想越不得劲,天天在门口看见玄戈回来没,这不一等到,就马上来给江玄戈拉马绳了。
“彘儿,好几天没回家,累坏了吧,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你看看你都累瘦了。”
没好好吃饭那自然不可能,江老爷子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他天天往县衙跑亲自给江玄戈送饭,见着江玄戈吃完后才会安心提着食盒回来。江明书也想跟着去,被江老爷子嫌弃拒绝了。
江玄戈闻言,了然地笑笑,和江明书一路交谈着进了庄子。江老爷子知道江玄戈今日回来,一早就吩咐厨房做了江玄戈爱吃的菜,见到江玄戈,江老爷子老泪纵横,一个劲儿摸着他的脸说:“瘦了瘦了…。江玄戈嘴角抽了抽,无奈接受江老爷子过于溢出的祖孙情:“祖父,您天天都去县衙看我,还带那么多吃食,孙儿哪里会瘦?”江老爷子心疼道:“天天忙那么多事,怎么可能不瘦,回来好好补补。祖父早就吩咐好了厨房,做的全是你爱吃的,走走走,吃饭。”徐寿禄也被江老爷子请到了席上,有外男在,席上便只有江家的男人。吃过饭后,江玄戈和江老爷子说了会儿话,就径直去找了徐寿禄。“江大人,可是有事要用到老夫?",徐寿禄现在也算摸到了江玄戈的一点性格,无事不登三宝殿。
江玄戈哈哈笑一声:“知我心心者某过于徐先生也。小子还真有一件事要劳烦徐先生,现在我已经发动全县的百姓开荒,兴修水利,另外还准备成立一个农务司。专门指导百姓们肥田育种,徐先生,我知道您对这方面颇有钻研,所以想劳烦徐先生暂领这个农务司司长。”
徐寿禄没拒绝:“能为百姓增产,这自然是好事,老夫不敢辞。"说完,他有些促狭地道:“听说只要帮你做事,就有月钱,那老夫做这个农务司的司长,不知道江大人开价多少啊?”
江玄戈伸出胖乎乎的短手:“月俸五两,如何?”徐寿禄笑一声:“你倒是大方。你要供开荒的百姓吃饭,还要拿出钱训练团练,江大人支应得过来吗?”
江玄戈咧嘴,两个手指搓了搓:“刚好发了一点小财。”徐寿禄知道他这"小财′是怎么来的。把全县富户的钱粮都掏了,怕不止是小财那么简单。
徐寿禄刮目相看的是,这位看似狡猾的少年,比那些张口仁义闭口道德的人对百姓要大方的多。
就算他掏了一部分富户的钱粮,供养全县百姓吃一个冬天,恐怕不会剩下多少。
“徐先生,明天我要去巡查全县,您要跟我去看看么?",临走之前,江玄戈乡徐寿禄发出了邀请。
徐寿禄一口答应了。他正有此意,江玄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也想看看江玄戈的开荒举措施行的如何。
大大大大
北乡的吴二狗家,因为今年大旱,地里歉收,地主收了租子之后,全家已经没有了多余的粮食,加上官府还要收税,吴二狗为了不被拉壮丁,只能找李地主家借印子钱。过了时间还不上,女儿被李地主拉去做了通房丫头。可是全家还是没粮食吃,没有入冬之前还好,南宁县多山,他们到处挖草根吃树皮也算吊着一口气艰难地活了下来。
现在到了冬天,草树早已枯黄,李大娘年龄大了,身子骨本就差,没有吃的,没有挺过几天,前几天已经饿死了。
现在全家找不到一丁点儿吃的,就在李二狗走投无路之际,准备索性投了山上的强盗,不管怎样,总要给家人找一条活路的时候,里长敲敲打打告诉全村,县衙要召集人开荒种地,只要去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