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期三年内能向府城足额缴纳税赋,让您在下一次考核中至少评上中等,顺利调任,官运亨通,节节高升。”
咕咚,张县令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 江玄戈开出的条件实在让他无法拒绝,鬼知道他多想离开这个地方。如今朝廷极度缺钱,只要官员能足额或超额上缴赋税,考核评级绝对差不了。
“你拿什么保证?”
“大别乡的团练剿灭刘老虎、马得功等陈年巨匪,想必县令大人已有耳闻。既然我能剿灭这两个巨寇,自然也能荡平南宁县其他匪寇。所得赃物不但能充盈县库,还能让大人足额交税;匪寇荡平了,大人的吏治政绩不也有了吗?”
张正原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这些功劳你都愿意让与本官?”
江玄戈靠在椅子上,微微偏头:“大人,何谈‘让与’?本县所取得的一切成就,不都靠大人的英明领导吗?”
张正原闻言,哈哈大笑:“对对对,本官都糊涂了。江县丞,你很好。本官这就上报你的任命书给府台大人。”
接下来,二人相谈甚欢。收到江玄戈送的两担新米后,张正原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 天知道现在南宁县物价飞涨,他堂堂知县竟也要高价买粮,有时还买不到。从古至今,怕也没有他这么窝囊的县令。
好在只需再忍两年,他就能走了。以江家现在的能力,江玄戈承诺的一切完全能办到。
生怕这一切泡汤,张县令比江玄戈还着急,当场写了举荐书,盖上官印,让县吏通过驿站快马加鞭送往府城。
宾主尽欢,江玄戈告辞时,张县令到底没憋住,问:“玄戈小小年纪便夺得院试魁首,若专心科举,必有大前程,天子近臣、封疆大吏皆有可能,为何要当这小小的县丞?此等非正经科举所得的官职,日后就算通过正规科举入仕,也是你仕途上的污点啊。”
江玄戈回头一笑:“这就不劳县令大人操心了。”
等江玄戈走后,张县令吐出一口浊气。在后边偷听的师爷上前道:“大人,这江秀才能在这年岁考上秀才魁首,足见聪明至极,他盯着区区一个县丞之位,目的究竟是什么?”
张县令摆摆手:“不管,不管。只要他能让本官两年后调出这个鬼地方,其他与本官无关。”
师爷想了想,也是 —— 自己是大人聘任的师爷,只有大人高升,他才能跟着步步高升。南宁县这潭浅滩,就让县里的大族们去斗吧。
由于江玄戈已在知府处备案,张县令的举荐书送到府城不久,正式任命便下来了。
张县丞得知自己的县丞之位被江玄戈顶替,并未如想象中暴怒 —— 若是别人,他还会争一争,可如今,大别乡的张家本家已被山匪杀得干干净净。江玄戈虽是十岁小儿,却考取秀才且为头名,足见其聪慧。聪明不稀奇,但他以十岁之身拉起两千人的团练,打退来犯山匪,又剿灭大别山、羊山匪寇,声望在大别乡已达顶端。且他带领团练眼都不眨地杀了那么多山匪,可见心狠手辣。
聪明、心狠,再加百姓推崇,张县丞想不出自己对上江玄戈有何胜算,于是十分利落地办了交接。他看好江玄戈的发展,为了卖好,还仔细交代了自己的经验。
临走前,他神色复杂地看向江玄戈:“南宁县共计近四万人口,山上流民、匪寇未统计在册,而一年粮食产出仅近十万石,每年需上缴赋税近四万石。”
他当上县丞之初,也曾想帮百姓提高一点产量,让秋收后百姓能多留些粮食。可几番行动后发现,百姓的粮食大多进了乡绅地主的口袋,再加上官府层层搜刮。他想为百姓多留粮食,就要从地主和官府手中夺食 —— 可他自己本就出自乡绅地主,能当上县丞,靠的就是宗族,又如何能做损害家族利益的事?
张县丞将这些告诉江玄戈,连自己都不知是何心理。他并不觉得江玄戈能改变现状。交代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