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得不按捺下怒气,吸一口气婉声道:“是我想错了。江郎,你离家这么多年,没怎么和大少爷在一起过,他对你不亲近也正常。这样吧,以后每天早晨都让大少爷到我们这儿来说说话,这样也好培养你们的父子之情。”
江明书闻言,定定地看着黄云芳。
黄云芳愣住,感觉江明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她僵笑:“....怎么了?”
江明书耸动着肩膀笑起来,边笑还边给黄云芳竖了一个大拇指:“云芳,我没看出来你还这么有本事,竟然想着给彘儿立规矩!你去,信不信前脚你去折腾彘儿,后脚老爷子就把你腿打折了扔出江家。有老爷子在,我都不敢对彘儿说一句重话,你倒是心大的很。在江家,你做了别的事儿我还能护一护你,你要是敢去惹啦爷子的心肝儿,就等死吧!”
江明书的话不得不让黄云芳打消了念头。
搂着一子一女在后院哭诉:“招娣,福全,以后我们娘几个要受苦了,娘没想到老爷子眼里只有那小胖子,根本没有福全,这么相信那小胖子能考状元,吃的像头猪一样,我看烤糊了还差不多....”,黄云芳这话说的很是咬牙切齿。
江福全听了亲娘的话,直接厌恶上了江玄戈,和黄云芳同仇敌忾:“娘,他是坏蛋,我让爹爹不要他...”
黄云芳与货郎生的女儿叫林招娣,从进入江家以来,她全程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这会儿听到黄云芳的话,眉头皱了皱:“娘,您以后不要再说这些。我们被爷奶赶出来,要不是江叔救了我们,这会儿还指不定什么遭遇。现在进了江家,虽然有受宠的大少爷,至少我们现在能在江家吃饱穿暖,比那些挨饿的人好多了。您也别老在弟弟面前说大少爷的坏话,要是让江叔和江爷爷知道你挑拨福全和大少爷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说不定会把我们赶出江家。”
如果没碰到江叔,她娘原是准备将她卖了换银钱的,现在能进到江家,在灾年有一口饱饭吃,比什么都重要。
要她是她娘,眼见着大少爷这么受宠,就连江叔叔也看重大少爷,这时候教导福全亲近大少爷还来不及。
黄云芳闻言,没好气地点了林招娣额头:“你这丫头站在哪边呢?福全才是你亲弟弟,福全受重视,你才能跟着你弟弟沾光。一口一个大少爷,人家知道你是谁吗?”
对于黄云芳想给他上眼药的行为,江玄戈并不放在心上,别说江老爷子偏心,就算没有江老爷子,江玄戈也自信黄云芳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这里女子求生不易,不管黄云芳是怎么搭上他爹的,只要不给他找麻烦,江玄戈愿意给她和那位继姐一条活路,互相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他真正忧愁的,另有其事。
抬头看一眼毒辣的太阳,大地被烘烤的像火炉,稍微走动,便是一身粘稠的汗液。
去年旱了一年,再加上官府加征赋税,悦江府好些地方的百姓要么卖儿鬻女,减少家中人口来渡过灾年,要么直接充分发挥悦江府的老传统,直接落草为寇。如果今年再旱,百姓怕是没了活路,已露乱象的悦江府定会雪上加霜。老百姓被逼到绝路活不下去了,他们这些大户恰好就是乱世被屠宰打劫的肥羊。
强盗一旦攻进江家,男丁不会留一个活口,女人可能会活着,但下场只会更凄惨,想到这样的场景,江玄戈打了一个冷颤,眉头微缩。
“少爷,您写的书我已经放好了。”青竹郑重的将江玄戈新写的一本书放进箱子里锁好,他也不知道江玄戈写的什么,那些字缺胳膊少腿儿的,感觉像是数学什么的。江玄戈书房里有两个很大的木箱子,里面放的全是他自己写的一些书。
现在两口箱子都快装满了。
江玄戈告诉过他这两口箱子里的书比他青竹的命都重要,胡青竹摸了摸脖子里的钥匙,看管的很严谨,生怕不小心丢了小命。
江玄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