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原来你一个人偷偷躲在这边睡大床。”
她勾着唇,躺上去。
好舒服好柔软的床。
佟雾趴在床上,抱住了舒服的枕头,将整张烫红难受的小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熟悉的清冷雪松的味道,一点点沉入鼻息。那些躁动不安、疼痛难耐好像都被轻轻地安抚。佟雾觉得这味道让她莫名的感到熟悉又安心,就好像每一次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有带着这样一个味道的人在支撑着她。是谁?
她记不清了。
脑仁一抽一抽的,好疼,头骨都快裂开。
一想起自己是被未婚夫亲自灌醉,而她还要装傻不知,委屈的泪水就打湿了枕头。
贺靳森从房间外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把自己哭成泪人的小姑娘,将他的枕头当成了抱枕,紧紧地拥在怀里。
她像是很不舒服。
一双眼湿漉漉的泛着红晕,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红的委屈。看到他进来,她眯了眯迷离不清的泪眼,嘴里是模糊的呓语。贺靳森走近些才听清。
“不舒.……”
“疼……
她睡不着。
太阳穴太疼了,头骨快裂开,根本睡不着。好难受。
佟雾在向他求助。
她柔软酡红的脸颊轻轻蹭在他的枕头上,微微抬起泪眼看向他,嫣红的唇辩隐隐颤抖。
“帮帮我……”
“帮帮我好不好……”
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帮自己。
她不知道。
只是下意识轻轻唤他。
房间里,一阵冗长的冰冷沉默。
贺靳森单手揣在兜里,看似平稳冷定,毫不动摇。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揣在的兜里的五指正微不可察地紧握成拳。男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女孩柔软可欺、毫无防备的模样。从他的角度看去,她那么美那么甜,抱着沾满了他气味的枕头,微微仰起头,泪眼朦胧间,对他流露出难过又恳求的神情。不再像白日那样可以无视。
也不再跟他保持礼仪距离。
更不再是陌生人。
她就那样仰望着他,迷离的眼神,像爱慕者,渴求着。乌黑的长发散开在纯白的大床上,像是魅魔的翅膀一样展开着。蛊惑着人心。
贺靳森手臂覆着的那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冷冷地紧绷着。最终,他半垂下冰冷幽暗的瞳孔,避开她委屈求助的泪眼,拿起床头的酒店电话。
贺靳森拨通电话打给前台,让他们拿些缓解酒后头痛的药上来。他说英文时的声音异常好听。音色里带着些伦敦腔调,醇厚、优雅、低沉。但他的声线又过分的慵懒磁性,夹杂着撩拨人心的颗粒感,在这安静的房间里,一下一下像是助眠视频里低沉温柔的安眠曲,抚慰着女孩脆弱的神经。佟雾只觉得头顶上低低响起的那个声音,让她眷念。永远强大冷定、慵懒矜贵,像是从不会为任何事操心,游刃有余,掌控全局。
她的心,都被那个声音所安抚。
佟雾忍不住抱着枕头,侧身转了个方向,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站在床边的那道身影。
高大的阴影投射在她的床头。
她的目光一寸寸往上。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他身上随意裹着件黑色的浴袍,袍口早已松开,衣带在腰间松散系着。微湿的黑发往下耷在额前,贺靳森单手握着电话,凌厉流畅的下颌线随着他轻轻颔首的动作,似一道锐刃的弧度。他的胸膛正随着他说话时,微微震动起伏。他身后是一片宽阔的落地窗,一眼望去皑皑白雪的世界和远处的孤山,成为了这一幕的远景。
贺靳森就这样站在她的床边。
用令人安心的声音,打着电话,吩咐对方送药上来。他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是熟悉的冰冷雪松的味道。比她枕头上更多。
清冷又好闻。
更真实的气味。
像心底深处